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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2/3页)
唇,以及被流畅下颌线牵扯着的锋利喉结。 林故若当下心中一沉,她不需要看全脸,单窥一隅,即知这人是谁了。 这唇她吻过上千次,曾热衷于自己咬上喉结时容磊失控,眼角泛起薄红的模样。 是缠绵过数百夜的枕边人,如何能认不出呢? 林故若这次回国谁都没通知,想要刻意去避开容磊,却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时候撞见的。 一念之间,心思千回百转。 林故若最先想到的东西是,命这种东西,果然不可不信,也不能尽信。 说容磊是自己一生之祸或许不是假的,可这开端的时间不太对,这算哪门子开端?真要算明白,也该是十八岁“酒醉”的一夜情开始吧。 他们是两个月之前分手的,没发生什么太大的事情,单纯的由一句话引起了三两句闲聊,然后默认了江湖不见。 本科毕业后,他们因各自前途和选择不同,总是在异国的。 那时容磊飞去美国看她,成年人见面无非干柴烈火、抵死缠绵。 分道扬镳那天林故若被容磊半搂在怀里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听见头顶传来容磊低哑的声音,“若若,你说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林故若迟疑片刻后给出了她觉得最中肯的回答,“是算炮友吗?” 然后她听见容磊很轻的笑了一下,自己则松了一口气。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喜悦和悲伤可以在顷刻之间颠覆,他们又在浴室来了一次。 水汽蒸腾缭绕,林故若在容磊狭长的桃花眼里找到忽近忽远的她自己。 耳侧是呼吸带出的热气,容磊的语气和动作同样凶起来,是负着气的,“林故若,我他妈的在你眼里,真就那么缺女人吗?” 林故若给不了容磊这个回答,当夜他们依然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只是翌日容磊改了行程回国,谁也没有再联系过彼此,安静的躺在各自的社交软件里。 小孩子赌气不过半颗糖,成年人的冷战却可以至死方休。 和容磊相识多年,容磊无疑是那杯她肯含笑饮下的那杯鸠毒。 林故若当然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浅显道理,没彻底放下之前,她不该再见容磊。趁容磊还在睡觉,自己立刻转身跑路是最佳选项,却又不得不顾虑李念的处境,她是陪人来签离婚协议的。 进退两难间,林故若正准备和李念讲上声,“这情况不对,我实在陪不了你了,你自己保重,我先撤了”时,店里忽然切了歌曲,从抒情低缓的英文歌切换成了谢安琪的《年度之歌》。 “曾经在乎一切,被突然摧毁。刹那比沙更细,良夜美景没原因出了轨。[1]” 歌非常好听,就是对于正襟危坐等着挽回老婆的易轻尘来说,极其刺耳,刺耳至本来已经睡着的陪同客容磊直接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容磊坐直,先是理了下自己的衬衫领口,开玩笑,易轻尘干得这叫什么破事?今天说好听了是喊他过来拉架的,说难听点儿,搞不好是过来跟着挨打的。 他偏头,就望见了站在两米开外的林故若,也先是愣了下。紧接着容磊在沙发格挡出的视线死角里,用手拧了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这不是场清明梦,而后唇角扯出抹笑意。 林故若看见沙发扶手上多了只骨骼分明的手,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对上容磊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选日子怕是真没看过黄历,一室四人,不是马上离婚的夫妻,就是不欢而散的旧爱。 容磊给林故若递过去个眼神,往林故若身后的楼梯指了指。 林故若会意的颔首,率先转身下楼,地方倒给李念和易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