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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休为我,再惆怅 (第2/3页)
里?” 屋内忽然烛光亮起,颜琤脚步一顿,霎那间二十四扇琉璃窗紧闭,同时落下巨幅卷轴画。颜琤诧异万分,驻足原地。 第一幅,紫陌春风,山桃夹道,鲜衣怒马的紫衣少年眼眸流转着春光望向这人间嫣红。 第二幅,单着里衣,立于院中,与那白衣少年四目相对,一笑尘缘,一眼万年。 第三幅,古琴撩音,玉指拨弦,桃花美眸倒映尘寰,引人心驰神往,情迷意乱。 ...... 萧澈白衣蹁跹,脚步缓缓,声音温润清朗道:“阿璃,这画上之人你可认得?” 颜琤回头满目含情的看着萧澈,他当然知道画上之人是谁,他难以置信的问:“子煜,这些,这些都是你画的?” 萧澈走到颜琤身上,轻语道:“小心着凉!”随后伸手揽过颜琤让其双脚离地踩立在自己的脚面之上,开口解释:“第一次被阿璃赶出府去了天音坊时,便看到棠音姑娘妙笔丹青,着实羡慕。后来便拜其为师。之后便在阿璃失明期间,作了这些。不知是否能讨王爷欢心,以消怒气?” 颜琤笑道:“几幅画便想让我死心塌地,陪你一生,你倒是会做买卖!” 萧澈闻言也不气恼,继续道:“阿璃失明之症是因为我而起,阿璃患得患失心绪低沉是因我无能,阿璃从前快活风流的日子到头也是因为我,阿璃如履薄冰夜不能寐的活着还是因为我。我不是你的爱人,是你的罪人。今生自难赎罪,只一颗真心,若王爷不嫌,便全部拿去。我只愿此生长困于此,死生不弃!” 颜琤闻言,低头暗喜,他忍着心中泛滥难抑的情深似海,认真的点点头,低语四字:“我不嫌弃!” 萧澈继续道:“那日世叔同你所说让你忧心,是我不好!你让棠音前来照顾我,将我推远我亦不怪你。可是阿璃,我还是那句话,‘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非席,不可卷也。’你可明白?” 颜琤牵起萧澈另一只手,十指相扣,粲然一笑:“呐!十指连心,你我如今心心相印,从日暮到黄昏,从相知到白首,从桑田到洪荒,十指相扣,一生相守!” 此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萧澈指着第一幅画道:“还记得我当时身负重伤,你我同乘一骑时,你与我说并未见过如此美景,其实我也并未见过。只不过阿璃未见的是这十里桃花,我未见的却是你眸中灼华。” 离经叛道也好,一世污名也罢,一个执手便能天荒地老。 重阳佳节,皇帝在超然台宴饮群臣,这在往年并无先例。朝中四品以上文武官员皆收到了邀请,天威难测,圣命难违。日晚余晖,朝臣们已在宫门集合,结伴入宫。 耿庭和谢霆并列而行,耿庭困惑道:“将军,此番圣上突然在重阳佳节设宴,召我等前来,也不知所谓何事?” “这如何能知?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 耿庭也觉得自己所问太过多余,随后换言问道:“听说兵法一试中那位舞弊之人得圣上宽宥,此案未查明便已结案?” 谢霆只觉得“舞弊”这样的字眼太过刺耳,他略显不快道:“圣上怎会徇私枉法放过舞弊之人,此人既然无事,只能说明并未作弊。耿大人又是哪里听闻此案未查实便结案的?” 耿庭一时语塞,这些本就是他道听途说,是翟霖同自己所说,如今看来也并不能全信,的确以圣上的武断怎会轻易放过一个作弊之人。他正欲继续搭话,便看到了李崇走来。 李崇笑道:“圣上已先在超然台等着诸位大人了,这边请!” 超然台与御花园仅有一墙之隔,本就是为赏花而建,高宽各五丈,台面呈方形,四根朱柱支撑檐顶,四面皆悬素纱,迎风飞舞,竟也有婀娜之姿。此刻台上早已端坐一人,威严赫赫,不怒自威,看着缓缓排列拘礼的群臣。 “众卿平身!今日并非国宴便不谈国事,只愿与诸位闲谈,共度今宵。” 此时人人都猜不透皇上的意思,大家谢恩之后,纷纷落座。 几次推杯换盏之后,李崇匆匆来报:“陛下,西羌国踏顿王子携岁贡此刻候在台下!” 众臣闻言切切私语,何承看向皇上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便知道今日召集群臣便是为了彰显国威。 先帝在世时,出征西羌,大胜之后便与其签订契约,除了割让城池,还需年年纳贡,岁岁称臣。踏顿便是那时被送到大虞作质子,入宫同皇子们一处起读。成年之后,当今圣上为表海纳百川的诚意,有意修复与周边邦邻的关系,便将踏顿送还西羌。 昆莫可汗渐渐年迈,如今西羌真正的首领其实是踏顿,西羌在他的统领之下,渐渐强盛。不过依旧按例纳贡,且每年均是踏顿亲自带人前来。皇上对西境形势早有提防,可也的确找不出破绽。 如今踏顿早早来京却未入朝,皇上派人查探后,才得知踏顿打算重阳节入宫觐见,纳贡朝拜。 为何独选此夜?皇帝自然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