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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嗓音低沉,带着渺远的轻叹,“我喜欢你三年了。” 沈棠心眼里蓄了一眶泪,颤巍巍的摇摇欲坠。 “对不起。”徐晋知低垂着眸,指尖摩挲着羊毛毡几乎被磨平的边角,“当年都是我不该。” “真的都是你吗?”沈棠心闭了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你怎么知道都是你的错?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把一切都扛起来就很伟大?” 徐晋知被她哭得心慌意乱,俯身亲吻她眼睛,却发现这样根本没办法哄好她。 脑子里乱糟糟的,艰难理出一丝头绪:“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沈棠心紧紧地抱住他,鼻涕眼泪都擦在他的白大褂上。 屋里闷,小姑娘哭起来更显压抑,叫人心疼。 徐晋知把她带到顶楼天台。 像那次在宿舍楼顶一样,他从背后搂着她,挡住四面袭来的风。 医院楼房建得高,视野开阔,沈棠心看着脚下蚂蚁一般的车辆和行人,心情逐渐平缓下来。 徐晋知像是哄小孩似的,低声娓娓地讲故事。 讲他自己的故事。 作为富商家的儿子,他本可以一世坦途,顺遂无忧,直到四岁那年,母亲突然被查出绝症,挣扎一年后含恨而终。 之后不到两年光景,父亲再娶,继母生子,他也从众星捧月的所在,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累赘。 高一时被姜缓缓高调追求,他严词拒绝,姜缓缓求而不得并怀恨在心,到处散播他睡了自己却不负责的谣言。 因为家中生变,他性子变得冷漠孤僻,除了黄旭天和贺青临没别的朋友。 那些拉帮结派的同学也都背地里说他是怪人,当流言像病毒一样蔓延的时候,他们添砖加瓦,添油加醋,并以此为乐。 没有人会听他辩驳。 就这样一个全科学霸,沦为整个学校的耻辱和笑柄。 父亲盛怒,继母日日吹枕边风,他在家关了两个月紧闭,被远送到异国他乡。 沈棠心先前的情绪缓了过来,不再那么想哭,只是听着他这些故事,心口像被钝刀一下下割着,绵延不止地疼。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所以你是因为姜缓缓,所以那么排斥我吗?” “一开始是。”他摩挲着她的指尖,语调很平静,“那些年追我的女孩儿,我都很排斥。不过后来会喜欢上你,是我自己都很意外的。” 沈棠心默默地垂睫,心思越发沉重。 其实当年他态度的转变,她并不是完全没感觉。 后来他也会礼貌地收下她礼物,她陪得晚了,他给她叫车送回学校。还有一次她不小心在诊室里睡着,醒来时躺在窗户边的折叠床上,窗关得紧紧的,她身上披着一张灰色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