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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1/2页)
眨眼间,宛后便不见了踪影。 宛后摸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黑暗的甬道。她下了石梯,推开密室的石门,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出现在宛后面前的是一巨大的牢笼。 牢笼里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人。 他的唇又干又燥,眼窝青黑,嘴边满是胡渣,看起来极其憔悴。 正是阿昭寻了许久的宁修。 ☆、45 宛王格外热情,二话不说便直接让谢年在祥云殿里住下,阿昭与卫瑾也一并被安排在了祥云殿里。阿昭感到受宠若惊,即便她甚少接触政事,可她也知道能让一国之君见了一面便直接被安排住在王宫里,那是天大的殊荣。 不过阿昭与卫瑾都明白,这份殊荣是看在谢年的份上。 宴席间,宛王看谢年的神情,格外奇怪。 宴席结束后,已是戌时二刻,天色墨黑,偶尔有星星点点在夜空中闪烁,宫娥步伐齐整,皆是提着莲花瓣宫灯在前面引路,阿昭一行人跟在宫娥们的身后。 知道宁修是宛国的王子后,阿昭的心情反而更是沉重。 皇家秘事诸多,后宫妃嫔也多,勾心斗角之事搁在里面也是再寻常不过,而修儿如今必然是牵扯在其中。若是修儿是寻常人家的儿子,阿昭倒有信心找到他,只是如今的事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阿昭的脸上写满心事。 谢年也是心事重重。 蓦然,有个绣球冷不丁地砸到阿昭的头上。阿昭吓了一跳,不禁往后一退,卫瑾扶住了阿昭的身子。略带冰凉的手碰触到自己的双肩,阿昭的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识地便蹦开了。 卫瑾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阿昭,双手又落寞地垂了下来。 走在前头的谢年听到异样,转身一看,发现地上有个半旧的绣球。 “这是什么?” 阿昭摇摇头,“不知道,突然间就掉下来了。” 卫瑾打量着周围,指向西北方向,说道:“是从那边扔过来的。”不远处的红砖绿瓦格外陈旧,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几分阴森。 卫瑾沉声问道:“那边是何人居住的?” 宫娥见到绣球时,面色一变,伏下身来,回道:“回公子的话,那边是冷宫,想来是冷宫里的人在玩绣球,不小心抛到外面了,冲撞了公子,奴向公子请罪。” 宫娥重重地磕了个头。 卫瑾道:“罢了。” 宫娥给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只见另一宫娥捡了绣球匆匆就没入了夜色中。 . 到了祥云殿后,谢年将所有侍候的宫娥和内侍都屏退了。卫瑾与阿昭分别坐在靠椅上,两人沉默着,谢年开口道:“此事有蹊跷。” 阿昭接道:“你是说宛王?” 谢年道:“非也,我方才与宫人打听了几件事,得知王子修原是宛王与宫娥一夜风流后生下来的。宫娥生出的孩子,宛王自是从未重视过,一直都是任由王子修在偏僻的别宫里自生自灭。” 阿昭道:“这事也不算蹊跷,方才从宛王的言行中看来便知宛王不太重视修儿,不然修儿离宫出走快有一年,可宛国里却没有半点王子出走的消息。” 谢年摇头,“不,重点不在这里。” 谢年微微一顿,说道:“王子修是宛王的第七子,王子修前面该有六个兄长的。可是在王子修出走后的一年之内死的死,伤的伤,如今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只剩下王子朔和王子延,其中王子朔在半月前从马匹上摔下来,如今只剩下一条腿。” 卫瑾道:“你是怀疑有人想要害死宛王的儿子?” 谢年颔首道:“卫公子一点即通,年猜测恐怕宛国里有人想要加害宛王的子嗣,不过宛王正值壮年,倒也不愁没有子嗣,否则也不会如此镇定。” 谢年想起宴席间宛王看自己的古怪神色,不由得有几分疑惑。 今早宛王进殿后,看向阿昭的眼神是最为热忱的。可后来,一下子就转变了,且还让他住进祥云殿里,这样的殊荣,谢年不认为宛王是看重自己的表现。 那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 . 寝殿中的软榻精致华美,可阿昭心情太过沉重,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也不曾有丝毫睡意。打从进了宛宫后,阿昭的心里就特别不踏实,她隐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阿昭又说不上来。 这样的心情让阿昭十分烦躁。 她睡不着,干脆起了来。 幸好寝殿宽敞,阿昭可以随意练剑。这些年来阿昭形成了一个习惯,烦躁时只要尽情地练剑,待满身大汗时,心情也会平静下来。 阿昭刚使出一招,沉水剑划空而过时,寝殿的门倏然被推开。卫瑾匆匆进来,见到阿昭手执沉水剑,并无任何不妥时,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