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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第1/3页)
有士子接道:“那还用说,定是让他替代大良造公孙衍。” “不不不,”有人摇头,“大良造职爵太小了,盛不下苏子。” “你说什么?”前面的士子反驳道,“大良造的职爵还小?公孙鞅那么大功劳,也不过是个大良造!” “哈哈哈哈!”那人笑道,“你说公孙鞅呀,早过时喽。再说,公孙鞅不是也受封商郡,领地六百里、十三个县吗?” 有人点头道:“嗯,仁兄所言甚是。依仁兄之意,秦公将会如何晋封苏子?” “依在下之见,秦公若兴帝业,必仿关外爵制,特为苏子设立相位。诸位想想看,没有相国,如何建立帝业?” 众士子纷纷点头:“嗯,有理。有理——” 御书房中,公子华抱着一大堆竹简走进来,放在惠文公几上,跪下禀道:“启禀君兄,臣弟使人访探一日,这些均是见闻。” “放下吧!”惠文公扫过竹简一眼,“你告退吧!” 公子华怔了下,叩道:“臣弟告退!” 公子华退出之后,惠文公开始逐一翻阅。 翻有一阵,惠文公抬起头来,双目微闭,眉头越拧越紧,耳畔浮出孝公的遗言:“驷儿,如此王业,寡人已是无能为力,只能指靠你了。列祖列宗,也只能指靠你了……驷儿,此为上天玄机,断不可泄于他人。否则,列国若知,必群起伐我,大祸必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此王业,自然亦非一朝可成。驷儿,你可收起此匣,小心供奉,只许传给嗣位太子……驷儿,君临天下,一统六合是上天赋予我秦室的使命,是天命!违背上天,天不容你!望你时时自诫,不可有一日懈怠……” 惠文公泪水流出,喃喃自语道:“君父,如此天机,却被这个苏秦一语道破,嚷嚷得普天下皆知,叫驷儿如何是好?” 惠文公沉思有顷,缓缓站起身子,在厅内来回踱步。走有几个来回,惠文公坐回几案前面,长叹一声:“唉,苏秦哪苏秦,既然你是如此大才,既然你已识破天下大势,为何识不出寡人心思,竟然做出如此蠢事,叫寡人如何容你?” 言讫,惠文公陡然发力,将跟前的黑漆几案掀倒于地,案上的一堆竹简“哗啦”一声,尽滑下去。 半个月过去了,秦公并未召见苏秦,也未现出丝毫举动。 樗里疾驱车赶往大良造府,心事重重地对公孙衍道:“公孙兄,君上思贤若渴,今大贤已至,竹先生也必奏过君上。然而旬日已过,君上仍无任何动静,是何道理?” “苏子在干什么?”公孙衍沉思有顷,抬头问道。 “似是并不着急,每日只在房中,或打坐冥思,或捧卷诵读。” “竹先生呢?” “仍在论政坛里,闭门不出。前日韩国来一士子,出三金请求开坛,竹先生竟未应允。士子出钱开坛,坛主却不允准,这在论政坛,尚属首次。” 公孙衍再次陷入沉思。 “公孙兄,”樗里疾压低声音,“在下以为,苏子大策,正合君上心意,苏子大才,亦正是君上所求,照理说,君上应该——” 樗里疾打住话头,眼睛盯着公孙衍。 “樗里兄,”公孙衍抬头说道,“高手对弈,所走棋路,自是你、我所难解悟的。苏子已下出第一手,在等君上回应。君上手握棋子,迟迟不下,想必另有所虑。” “不瞒公孙兄,”樗里疾托出底细,“苏子至秦前夕,君上曾召在下入宫,说是做出一梦,梦中有鸿鹄东来,使人解梦,说有大贤至秦,特使在下访查。在下自知眼拙,唯恐错失大贤,方才拉上公孙兄前往士子街,果就遇到苏子。” 公孙衍微微点头:“这就是了。” 樗里疾眼睛一亮,直视公孙衍:“公孙兄快讲!” “君上明不出子,实已出子,这叫无招之招。” “何为无招之招?” “就是坐以观变,知作不知,静观苏子反应。” “嗯,”樗里疾连连点头,“公孙兄所言甚是。苏子赴秦,是苏子求君上,不是君上求苏子。苏子既未叩宫求见,君上自要知作不知。”略顿一下,“只是这样空耗下去,不利于秦。” 公孙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