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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1/3页)
听闻是面见司徒大人,狱吏忙道:“大人稍候片刻,下官为您唤车去!” 白虎惊道:“唤车?什么车?” “大人的轺车呀!”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狱卒服的中年御者赶来一辆青铜轺车,停在门口。狱吏手指御者对白虎道:“大人,他是您的御者,大人何时出行,吩咐他一声就成!” 白虎未及说话,御者已拿过一只垫脚矮凳,摆在车前,躬身道:“掌囚大人,请!” 白虎踏上凳子,跳入车中:“司徒府!” 白虎的马车行至司徒府,远远看到陈轸从府中走出,与朱威作别后乘车离去。朱威正要回府,见白虎过来,又立住脚步,候在那儿。 白虎远远停下,跳下车子,疾走几步,在朱威前叩道:“下官白虎叩见司徒大人!” 朱威笑道:“掌囚大人请起!”口中说着,人已走到跟前,将他亲手拉起,上下端详一阵,“嗯,这套衣服穿上,像个大夫了!” 白虎却是无心扯别的,直入主题:“司徒大人,下官此来,是有要事相商!” “此地不是说话处,府里请!” 二人走进府中,白虎再次跪下,什么也不说,声泪俱下。 朱威一怔,赶忙将他拉起:“掌囚大人,你——这是为何?” 白虎泣道:“司徒大人,还记得昨日之事吗?” “记得,记得!”朱威呵呵笑道,“不仅记得,简直就是历历在目啊!白虎,此番你能洗心革面,我、公孙衍,还有老家宰、绮漪等,心中别提多高兴了,打算忙过眼前几日,待陛下聘任你的诏书下来,大家一道去一趟白相墓地,将此喜事祭告相国大人!” 白虎急道:“下官说的不是这个!” 朱威怔道:“那——你想说什么?” “您记得昨日那个龙爷吗?” “当然记得。那小子是个人才,公孙衍对他赞扬有加,回来的路上,屡次向我提及此人。我打算得空就去访他一趟,荐他到朝中做事。哎,顺便问一句,你知道龙爷现在何处吗?” 白虎点头,含泪道:“司徒大人若要访他,可到下官的死囚室去!” “死囚室?”朱威惊道,“龙爷怎么会在那儿?” “龙爷是假的,他的真名姓庞名涓,就是官府几个月来一直通缉的在逃钦犯!” 朱威惊得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虎将他在死囚室中看到的及两个狱吏的介绍概要讲述一遍,朱威叹道:“唉,我知道此人,是被逼的。几个月前,公孙鞅与陈轸、公子卬结成一伙,想让君上称王,朝中只有白相和我反对。陈轸听说庞涓之父庞缝人能做王服,要他缝制,庞缝人不肯。陈轸强逼,庞家遂成这样。陈轸自以为他的这些事儿神不知,鬼不晓,如何瞒过我去?” 白虎急道:“庞家既有如此冤屈,我们何不放掉庞涓?” 朱威连连摇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庞涓杀人,皆是结过案的,刑狱前去验过,人证物证俱在。而庞缝人被逼做衣之事,因庞缝人、罗文已死,却是无从查起,单凭庞涓的一面之词,根本无法洗脱!再说,此事早成定案,想翻过来,难呐!” “朱大人,这——这可怎么办?” 朱威却似想起什么,抬头又问:“方才你说,庞涓那个同谋,是卫人孙宾?” 白虎点头道:“是他自己说的。他在盟誓时说,卫人孙宾愿与庞涓结为生死兄弟,有难共当,有苦同吃。若违此誓,天雷击顶!” 朱威沉思有顷,自语道:“不会是帝丘守尉孙宾吧!如果是他,可就糟了!” 白虎一怔:“为何糟了?” “那个孙宾是春秋名将孙武子后裔,其祖父孙机是卫相国,我曾与他见过一面,甚是敬服他的为人,可谓是忠勇俱全,体恤民情,堪与白相国比肩。孙机在卫十余年,卫国大治。若不是陛下兴师征伐,卫国本是一片乐土。其父孙操是平阳守丞、叔父孙安是平阳守尉,上将军伐卫时在平阳屠城,二人皆以身殉国,为孙门全了名节。不久前听说,平阳发生瘟疫,孙相国前去探望疫民,染病仙去。如此算来,孙氏一门,只有这个孙宾了。如果真是此人,上将军本是记仇之人,必不饶他。陛下因有河西之败,也必将气撒在此人身上!” “司徒大人,如此看来,于公于私,于情于义,我们都得救下他们才是。” “这是通天大案,如何能救?再说,陈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