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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1/3页)
不多一时,魏惠侯的车辇就在卫士们的前簇后拥下驰出王宫,径投司徒府去。 戚光亲自驾车,载陈轸急急驰向宫城。未到宫门,戚光远远望见王驾出宫,急叫陈轸。陈轸抬头一看,大是惊异,示意他远远跟上。一路追至司徒府前,陈轸远远望到惠侯下车,在毗人的搀扶下缓步走入府中。 陈轸沉思有顷,令戚光直驱上将军府。 大中午有客来,在上将军府中也是稀奇。家宰将陈轸引至客堂,听他说有急事面陈上将军,连茶也顾不上沏,就奔后堂禀报去了。 陈轸左等右等,却是迟迟不见公子卬出来。陈轸大急,眼珠子时不时地瞄向摆在大厅一侧的滴漏。 就在陈轸额头冒火、坐立不安时,公子卬身着深衣,穿一双木屐,从一侧偏门急急走进,拱手致歉:“让上卿久等了!” 陈轸陡然嗅到一袭幽香,已知怎么回事,回过一礼,调侃他道:“上将军顾自泡在温柔乡里,连下官也顾不得了!” 见他窥破实情,公子卬不无尴尬地摊开两手,轻叹一声:“唉,不瞒上卿,那小娘们儿真是天生尤物,极是乖巧,近日来得知娘家人占据河西,魏、秦要起战事,她是一股劲儿啼哭,那个伤心啊,唉,连我这八尺汉子也是心里发酸哪!” 陈轸又是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紫云公主这一啼哭,上将军怕是连枪也提不起来了!” “上卿这是哪儿话!”公子卬于主位坐下,一本正经地说,“娘们儿归娘们儿,爷们儿归爷们儿。纵使小尤物哭死,她的公父,本公子断然不会放过!还有公孙鞅那厮,反三复四,实在可恼!此番河西决战,本公子定要亲手擒他,让他活不成死不了,尝一尝做反复小人是何下场!” “唉,”陈轸轻叹一声,“只怕公孙鞅无法领略上将军的手段了!” 公子卬一脸错愕:“哦,此话怎讲?” “方才,下官有急事面陈陛下,正欲进宫,远远望见陛下摆驾司徒府。若是不出下官所料,陛下此去,必为主将一事,朱威也必举荐龙贾。如果陛下拜龙贾为主将,只怕上将军欲做副将,也是难哟!” 公子卬怒不可遏:“老匹夫畏秦如虎,如何能做主将?” “是啊,下官也是此想。龙贾与秦厮混数十年,秦人对他了如指掌,自然更愿与他对阵!” 公子卬的两眼似要冒出火来,怔有片刻,抬头急道:“上卿足智多谋,必有良策教我!” 陈轸微微点头:“上将军若是真的欲做主将,下官倒是可以帮忙,只是——”欲言又止。 公子卬急不可待:“上卿有话,快说就是!” “白相国过世已久,朝中——” 公子卬心领神会,立即点头道:“上卿所言甚是,朝中不可久空相位。待本公子击败秦人,一定奏明父王,力荐上卿为相!” 陈轸起身叩拜:“下官叩谢公子再造之恩!” 陈轸所料一丝不差,魏惠侯摆驾司徒府,的确是为主将一事。 迎拜一套虚礼过后,君臣二人相对坐下,魏惠侯开门见山,长叹一声:“唉,寡人悔不听白圭忠言,终致此祸!这几日来,寡人无时不在思念白爱卿啊!” 朱威闻听此言,号啕大哭,边哭边抹泪道:“陛下,微臣等的就是陛下这句话啊!” 朱威一哭一诉,将惠侯的感伤再次勾引出来,禁不住以衣襟拭泪:“爱卿啊,你也是个好臣子,你和白圭,都是寡人的好臣子啊!” 魏惠侯再出此言,朱威更是涕泪交流,候立于侧的毗人也早忍耐不住,躲到门外,悄悄抹泪抽噎! 君臣二人伤心一阵,朱威跪地叩道:“陛下,亡羊补牢,未为晚矣。陛下今有此悟,白相国在天之灵,也必欣慰了!” 惠侯由衷叹道:“唉,不瞒爱卿,白相国撒手一走,寡人遇到大事,真还无人商议。思来想去,实能拿个主意的怕也只有爱卿了。寡人大中午的上门寻你,只为一事。此番对秦作战,让谁做主将,事关全局。寡人苦思数日,仍难决断,特来听听爱卿之见!” 朱威似乎早想妥当,几乎是脱口而出:“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陛下当以龙贾为主将,公孙衍为副将!” 魏惠侯沉思有顷,缓缓点头:“爱卿所见,正中寡人之心。龙贾做主将一事可以定下,只是让公孙衍做副将——” “陛下,以公孙衍之才,完全可做主将。微臣荐他只做副将,已是屈才了!” 魏惠侯眉头微皱:“公孙衍是相府门人,若做副将,岂不让秦人瞧低了?” 朱威再次叩首:“公孙鞅在魏之时,也不过是相府公叔痤的门人。到秦之后,秦公却用他为大良造,实摄相国之位。微臣斗胆提起这桩旧案,还望陛下三思!” 魏惠侯面色不悦,低头沉思许久,抬头问道:“爱卿是说,公孙衍之才可比公孙鞅?” “陛下,”朱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