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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强者阿良 (第8/13页)
喽。” 宋长镜握住那柄狭刀。虽是一把刀,却是剑气满溢的骇人气象,如江海深广。 阿良犹豫了一下,没有将那绿竹刀鞘一并摘下,伸了一下懒腰,甚至还轻轻蹦跳了两下,抬头笑问道:“来来来!天上的,告诉我,是佛法远,还是道法高?到底是谁的本事更大,拳头更硬?” 天外有天,有人微微一笑,有人佛唱一声。 阿良大笑:“那就容我阿良跟你们打过再说!” 这个自诩从不知道吹牛为何事的男人,气势骤然暴涨,从之前的练气士十二境巅峰,转瞬就攀升到了十三境巅峰,整个人如一道璀璨光柱从人间拔地而起,直接破开浩然天下的天幕穹顶,最终消逝不见。 宋集薪久久不愿收回视线,最后发现站在最前边的他爹背后全是汗水。他忍不住再次抬头望去,这一刻,少年才知道原来人间有这么猛的家伙。 棋墩山之巅,之前那个腰间挂满酒壶的粗犷汉子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 当那道虹光从红烛镇往北而去的时候,参与这场围猎的秘密高手当中,距离最近的大骊练气士是那个在枕头驿附近酒肆喝酒的妇人——长春宫的太上长老。可惜她根本来不及出手,或者说念头刚起就放弃了,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就这么简单。妇人那颗清澈如琉璃的道心蒙上一层灰尘,于是喝酒真正成了喝闷酒。 第一位出手阻拦阿良的人物,正是这粗犷汉子,他毅然决然撞向了那道虹光,然后便被随意一巴掌拍回原地。 魏檗叹了口气,蹲下身按住汉子的心口,帮忙护住心脉,让这个悍不畏死的可怜男人不至于被自己的紊乱气机震死。 很快,魏檗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蹲下身给浑身浴血的下属喂下一颗通体朱红的丹药,再抓起汉子的滚烫手腕,感觉到脉象终于趋于平稳,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转头对魏檗说道:“魏檗,老刘的命是你救下的,这份救命之恩我心领了。大骊朝廷事后如何跟你计较,我没办法改变,关于神位一事,更不适合开口帮你求情,一旦开口,说不定只会让大骊皇帝反感。不管如何,我个人欠你和棋墩山一个人情。” 魏檗面无表情道:“顺手为之而已。”他缓缓站起身,才发现这个气势内敛的年轻男子虽然是被大骊视为京城看门人的顶尖剑客,腰间却不佩剑,而是将那柄相依为命的长剑随意横挂在腰后。 魏檗犹豫了一下,仍是忍不住问道:“你身在红烛镇,为何不出手阻拦刀客阿良?” 年轻男子将老刘小心翼翼地背在身上,起身后笑道:“刀客?他是剑客,是我心目中天底下最潇洒的剑客。我年少时之所以选择剑修这条道路,就是因为仰慕这个人。” 魏檗无言以对。 年轻男子本想带着下属就此离去,突然脸上有些追忆往昔的稀罕笑意,没来由有了点聊天的兴致,就站在原地,望向灯火辉煌的红烛镇,轻声道:“嗯,对于我曾经待过的那些大洲而言,你们东宝瓶洲算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地方,有些犯忌讳的趣事说了也无所谓,我不妨跟你说件事好了。你应该知道儒教有三大学宫,此人当初为了齐静春先生一事,愤懑不平,便一人仗剑硬闯过两座,打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要知道,阿良游历各大洲的江湖,素来奉行他那句著名的口头禅,叫‘你们这里有没有能打的,我阿良只打大的和老的,不打小的和弱的’,可是那两次,阿良竟是半点也没收手,谁跟他讲道理,谁拦住他的去路,他就当场打得对方长生桥全部断裂,毫不留情。你知道有多少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君子、贤人因此而沦为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吗?只不过这两桩惨剧被最重礼数规矩的儒家视为逆鳞,谁也不敢胡乱提及罢了。” 魏檗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问道:“阿良前辈如此跋扈行事?真正的圣人呢?” 年轻男子脸上浮现出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呵呵笑道:“所以啊,最后惊动了文庙最正中三尊神像的某一位,悄然从天而降,站在了阿良身前,阿良才收手,胜负未知。反正那位大圣人隔绝出了一方天地——据说是一块棋盘,也有人说是一部书籍——作为两人捉对厮杀的战场。反正外人无从得知过程,只知道在那之后,阿良才离开学宫,跨过两座大洲,通过倒悬山,去了另外一方天下的剑气长城。倒悬山是道教圣人在浩然天下亲手布置的一块飞地,也算是儒家门生的禁地,所以很多注定会惊世骇俗的消息一样被彻底隔绝了。” 魏檗仿佛听天书一般,眼神恍惚。 武夫横行的江湖上,有句话叫“不是修行人,不知山上事”。 但是修行路上,也有一句话:已是山上人,不知天外事。 年轻男子虽然意犹未尽,还有一肚子传奇故事想说,可仍是决定作罢,只道:“你的事情我不好掺和,但是那名少女,我会让她和长春宫倾力栽培,前提是你魏檗不觉得冒犯的话。” 魏檗笑道:“我岂是那种不知好歹的蠢货,谢了。” 年轻男子松了口气,看着这位大骊礼部密档榜上有名的刺头神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