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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1/3页)
今天领着苏雨薇在店里一天,虽然客人走了许多,可他仍旧累得有些受不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呀。 等他回来见到妻子,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这么些年,是胡新月在替他分担、成全。 苏立诚一直不说话,胡新月这才开了口,“你看雨薇累的。” 苏雨薇睡得很沉,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么大的力气,都打起了呼噜。 “其实我在店里,每天都很累很累,可我回到这个出租屋里,还得照管这个家,洗洗涮涮,连过问女儿的力气都没有。”胡新月想了想,眼眶不觉有点润,“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戴上的红领巾,不知道她考试考得不好是因为什么,不知道她在班里有没有被人欺负……” 她再绷不住,趴在苏立诚怀里哭了起来。 以前陪着苏雨晴看心理医生听讲座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可是她从未深入去思考过,她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苏立诚也是一片心酸,可他又觉得,这年月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 “咱们马上就能买房子了,不行爸也快退休了,把老家的宅子卖了把爸妈都接城里来,也就这一年,一年后就把雨晴再接回来上学……” “不!老家的房子不能卖!”胡新月擦掉眼泪,觉得苏立诚对苏家寨的老宅,真是一点留恋也没,一有事就想卖老宅,“那天你走后,爸的那个学生,叫牛广元的到家里来了,给爸提了大包小包的,说是想在村里弄块地整个庄园。” “我认识他,还比我小两届,听说挣了大钱了,”苏立诚的语气有点酸,他知道牛广元这个人,眼子活会来事儿,听说这两年还攀上了大领导钱挣了老多,都住上大别墅了,“他不也是咱们村的,虽然老宅子卖了一家子都迁走了,可他叔伯在村里的也有啊,都能帮他问,干嘛来找爸?” 苏立诚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敏锐,一下就把问题点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后来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从小卖部出来的时候正好跟他的车擦边过,车子开的慢,我听见他跟人说什么拆迁。” “拆迁?”苏立诚惊了,“别闹了,咱们那说郊区都是远郊的地方了,这市中心曲家屯还没拆呢,能拆咱们那儿?” “那你看,苏家寨又不是离市区近,又没厂子也没景致,他干嘛冷不丁要来咱们村买地呢?” “可我跟新宝去看得那阳光花园,是在市区西北边,开发商打的广告就是新城中心,鲁阳市中心就算要迁,也应该是往那边迁的呀。” “开发商的广告语,能信么?” 广告这玩意儿,确实不好当真。 可有了胡新月这番话,苏立诚肯定不会再动卖老宅的心思了。 “我听那牛广元说啊,这两年鲁阳市搞城建,绿化树苗市场特别好,那些树苗都是好活的,按时浇水就行,还有果树,虽然麻烦但是见效快,咱们回去又能看着女儿,也能种树挣钱,不比在这城中村里累死累活要舒坦许多。” “可、可万一拆迁那是你听错了呢?” “错就错吧,这店虽然比种地来钱快,可咱们两个老黄牛似的转,孩子也顾不上,而且根本也挣不到什么大钱,到时候钱钱没落着,孩子孩子跟咱们离了心,累死累活换个鲁阳市民的称呼我不稀罕!我宁愿守着女儿回村里去种地,也不想在这污糟的城中村里待了。”胡新月说完翻身上了床,再不说话。 这时候的人都是削尖了脑袋要往城市去,哪里会想到不过短短十年后,人会反过来往农村跑呢。 第9章 娘家分家。 胡新月的话,像一颗石头,打破了苏立诚看似平静的心湖。 他一晚上几乎没睡,看着狭窄杂乱的出租屋,看着熟睡的妻子因为冷蜷成一团拉着被子的身子,想起女儿拒绝回老家时的抗争和委屈。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么? 以前在乡政府上班的时候,朝九晚五,周末还能带女儿放风筝拍皮球,有时候跟胡新月去逛逛小店,日子悠闲得一眼就能望到头,可后来她跟着自己进了城,这么些年冬天倒还不显,每年为了过年回去充面子都有添新衣,可夏天一件十块八块的短袖她都舍不得买,那么多年前在乡里买的衣裳现在还穿着。 这间乱糟糟的屋子于他们而言,并不是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可这么多年的努力,真能说放弃就放弃? 苏立诚还是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苏立诚照常起床,领着苏雨薇去了店里。 胡新月赖了会儿床,起来就开始收拾出租屋里的破烂,能要的用袋子打包起来,不能要的不值得要的都丢了,忙活了一天,发现这满当当的屋子里,值得背回老家的东西连带着衣服,也不过才三大包。 傍晚,胡新月照旧去跟邻居们唠嗑,她又提起了转让小吃店的事儿,这回就有人问了。 “你家生意不错呀,那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