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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1/4页)
张七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和撞门声给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银针掉落到了地上。爷爷二话没说,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呵斥道:“你是猪吗?你晓不晓得自己在干啥子?!” 张七听了,缓缓撇开揪着自己衣领的爷爷的手,他弯腰将地上的银针都捡了起来。他幽幽地说:“你以为呢?你以为我这是要干啥子?用这银针封住他的脑门?然后让他一命呜呼?” 他的反应让爷爷实在有些措手不及,他缓缓收回了步子,目光落到了牙床上的李成峰身上。此刻,他是如此安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喻广财从爷爷身后走上前来,伸手夺过张七指间的银针,看了看,说:“峻之,这银针是用来定神的,不是灭灵针。” 喻广财让李伟将银针收起来,然后伸手拍了拍爷爷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李淳从房门外端着一个木制的水盆进来,因为里面装的水太多,跨进门槛的时候,荡了些出来。见几人的气氛不对,李淳勉强一笑说:“刚才多亏了这位小师傅,成峰又发疯了,是我叫他过来帮忙的。” 李伟上前一步,拨开李成峰头上的黑发,发现里面也插着两根定神的银针,回头朝着爷爷和喻广财点了点头。 知道错怪了张七的爷爷,见张七一脸冷冰的表情,伸出手去,正想要向他道歉,张七扯着嘴角,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之后,就夺门而出,径直回了房间。 曾银贵说:“亏你还跟张七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连我都没有怀疑过他会恁个做,你居然会这样想,是个正常人都难免会有些伤心啊。” 李伟伸出胳膊蹭了曾银贵一下,示意他闭嘴。曾银贵不但不收敛,反而继续说:“本来就是,也不动脑子想想,要是张七真的有这种心思,那他之前还会给我们讲关于他姑婆的事情吗?真是的!” 曾银贵的话让爷爷实在有些无地自容,他缓缓地低下头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喻广财安慰道:“峻之,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都是自家的兄弟,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有啥子都好说,你赶快去看看他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做,别耽搁了。” 爷爷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出了那间屋子。 张七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回廊外的院子里坐着,一直望着天边已经落下去一半的月亮发着呆。爷爷走上前去,说:“刚才的事情……” “没得事,我又不是女娃儿,不会那么小气的。”张七说着,并没有回头看爷爷一眼。 “这次是我的错,应该相信你的。” “别说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说着,张七起身回了房间。爷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的确,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本来就不太好受,现在自己作为他最好的兄弟,没有安慰他,反而去怀疑他。从那一刻开始,爷爷感觉到他和张七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第二天一早,爷爷还陷在睡梦里,就被曾银贵硬生生拖了起来。刚刚坐直了身子,曾银贵说:“赶紧的,出发了!” 爷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扭头在房间里寻找张七的身影。在房间的角落里,爷爷看见他正在整理工具袋。 “如果今天那根铁钎被那老头动了手脚,这个事情就好办多了。”李伟说着。 “现在说啥子都没有用,到了现场才知道。”喻广财收拾好了之后,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爷爷在身后还没有拴好裤腰带,就一路狂奔着冲了出去。 到了白天,这学堂的样子全部展现在了几人的视线里。跟想象之中的比起来,这学堂要小气许多,这可能是受当时修建这学堂的资金所限。那扇大门是实木制成的古式大门,上面涂着红漆,门缝上的两个门环也猜不出年代了,时间太久,触碰过的人太多,上面的油漆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反射着暗淡的亮光。不难看出,这扇大门就是当年这座宅子的大门。 爷爷跟着喻广财等人进了大门,远远就看见那根铁钎还稳稳地插在坝子里。喻广财也看见了,他冷冷一笑,带着几人径直去了老人的小屋。老人似乎早就在等着几人了,正坐在那张小床上抽着旱烟,门一被推开,他就利索地将手中的烟在床的木腿上戳灭,站起身来。 老人说:“喻先生,你来了,那根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