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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2/3页)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遇到这样的困境,却能头脑清楚的分析利弊。天生其才,便是没有遇到泽泻,只怕也不会是个普通的人。 ………… 于是杨顺妞就坦然在这艳花楼里住了下来。一不哭闹找父母。二不找机会去逃跑。若不是沈玉楼清晰的记着这是那天自己带人活捉回来的,只怕都以为这是在自家的亲生姑娘呢。 你看她吃饭!给什么吃什么,一点也不客气。造了三大碗,还添呐! 你看她睡觉。当天晚上就占了炕头。那杭绸月季花的被子,老娘我自己都舍不得盖呢。你小子居然翻出来了。 沈玉楼艳花楼里还有三个姑娘。两个成年结客的,一个快梳弄的。这三个人都是她从小养大的,那都是什么步骤呢? 第一年,哭!然后沈玉楼下手打,打得怕了。第二年,开始教东西,时而还得打几次。学个三五年,接客了,又别扭。又打。然后恩威并施给她展示一下美好前程,实在不行下点药,然后再别扭个一年半载,这才算安心给挣钱。这才是正常步骤啊。 看看杨顺妞,啊不对,沈如是——看看我们的如是姑娘,那是多么的让人省心。这简直不是“宾至如归”,这是“喧宾夺主”,太自在了。 这弄来的姑娘如果养不熟,成天哭哭啼啼的,那的确看着闹心。可是弄来的姑娘如果都是这号的——他更闹心啊。 沈玉楼冷眼观察了这家伙几日,也没看出端倪来。有一次很偶然的,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事儿:这小家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跟谁说话呢。沈玉楼亲耳听见一次,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呢。 回头一想。怪不得人家气质好,怪不得人家不怕。怪不得这丫头长相出众——管仲大人,梁红玉姐姐呀!你看我这是请回来个什么东西。是不是招上什么了? 从此以后,沈玉楼看着杨顺妞的眼神就有点闪躲。谁知道,她心里一直犹豫着呢——大仙儿呀!我现在把你放了,还来得及不? ………… 杨顺妞没想到自己不谨慎,让人看见了和泽泻说话,还给人家,带来了十足的鸭梨。 她每日接受着沈如是的琴棋书画教育,当作放松。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学习岐黄之术上。背典籍,背诵药方,看病历,然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妓院不是什么正统的学习场所。泽泻再神通广大,教具是弄不到的。这就得自己想办法。学针灸的时候,全身的穴位被掐得青肿。学药性时恨不得见到地上的一根草都拔起来看看成分。 与此同时,她也没忘了关注着逃跑的事儿。只是沈玉楼外松内紧,看着对她已经毫不警惕,其实几个大汉轮班职守。杨顺妞只得一边策划着,一边耐心等待。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楼里迎来了一件大事。比沈如是大六岁的嫣红,准备梳弄了。 ………… 这个时候的京城中,也迎来了一件大事。 文武百官正装齐聚在永定门,站在护城河边送行。 玄烨,骑着白马,走在队伍中间,过南苑,上石桥 这是本朝第一次皇帝南巡。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权卖身女 玄烨皇帝南巡,是因为之前的一段公案。两个臣子各自阐述了治河的道理,针锋相对,谁也说不服谁。于是闹到了最高领导人面前。 玄烨是个极爱读书的皇帝,早先还和西洋人学过算学之类。他还是个做事特别仔细认真地,准备不好的宁肯不发动。那么自傲的性子,装了八年懦弱儿童。才如雷霆一般,悍然出手,把当时的大权臣鳌拜一举擒获。 这么个性格,做皇帝也不比寻常。两个大臣争论河工争论到他面前,他发觉自己也有点拿不准。根本就没有不懂装懂假装高深莫测,也没有任人唯亲看谁顺眼听谁的。而是一合计:河工这是大事情。弄不懂不行啊……来来来,我亲自去考察一下。 这就是出门之前的缘故了。 不过就跟邻居家四哥出门买萝卜,顺路就去买点酱油一样。玄烨皇帝出了门,除了看河工,顺路先去了山东。 二十三年九月,御驾离京。十数日后,到达山东。玄烨在孔庙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在此之前,他的同行们大多都是两跪六叩行礼。 然后,御驾向南。 南方是汉族聚居之地。而清朝龙庭上坐的一家,是满族。明朝末年江山易手时,杀人盈野的事情才过去了不久,人心犹恨。多少人盘算着弄死他。 玄烨乘舟而下。京中奏折三日一递,有次竟等到四鼓天,却是当即批衣坐起改奏折。他空闲时与高士奇等谈论《尚书》,夜里看星星,作词赋。过的十分小资。 龙舟泊处,人上岸来。第一站,竟是金陵明太祖的墓前。 ………… 杨顺妞坐在大树下,扔了手中的木棍,扭头向回走:“这法子太慢了。该记的也都记住了。可是我这哪里能算是个医生呢?” 泽泻慢悠悠的在脑海里嘲笑她:“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经过个几十年积累经验认识病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