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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节 (第4/5页)
她没什么好日子过的。你瞧我太太,我心里一直就觉得很对不起她。” 蕙娘由衷道,“你对她也算是顶好的了。我们这样人家,哪个主母的日子算是容易的?起码我见她那么多次,她从没说什么宠妾灭妻的话,也还算是挺开心的。” “这也是当然的事。”桂含春忽然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望着自己的双手,道,“夫妻之间,本就该互敬互爱地过日子,做不到那样情意绵绵地互爱,起码我要给她应得的敬重。可就是如此,我心里有时也还觉得对她不住,她处处都是好的,可我偏偏……” 蕙娘哼道,“难道必得要互相中意才能结为夫妻?能互敬互抬也顶不错的了,二少你别想太多啦。” 她瞅了桂含春一眼,又试探性地道,“除非,你心里是又有了别人了。” 结合桂含春的说话,这是很合理的推论,桂含春苦笑一声,居然未有否认,他静静地说,“要我说,你多半是已猜出来我父亲的对策了。” “这本来就是个死局。”蕙娘也没装糊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过河卒子不回头,嫁出去的公主,没有再回家的道理……漫漫长路上,要发生一点什么事,也是挺容易的。说实话,这也是你们桂家脱困的最好机会了。” 桂含春眼中溢出了无限复杂的神色,他没有否认蕙娘的说话,只是喃喃地道,“她总是如此,心底不存恶意,只是欠点运道。天公对她,挺不眷顾的。” 若是福寿知道,她的心上人已从父亲那里接手指示,要在归途中将她除去,不知心中会做何感想。蕙娘想想也挺同情福寿,更同情桂含春——被意中人杀死难,杀死一个让他心动过的弱女子其实更难。她道,“是挺可笑的,她在普天之下,最放心的人就是你,而却又是你,说不得又要让她失望了。” “是啊……她也许也没想别的,便只是纯粹信赖我不会做那过河拆桥的事而已。”桂含春轻声道,“她又哪知道国内的局势变化得这么剧烈,哪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的大兄皇帝陛下,还想着要再用她一次呢。” 蕙娘对此不予置评,她终于明白了桂含春的矛盾,她亦多少有点好奇。“现在又是一次‘桂家与我’了,二少会选哪一边呢?是桂家,还是自我?” 桂含春弯下腰,掬起一把残雪,扬向了半空,他长长地再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叹进心中的无奈与怨愤。而后挺直了脊背,重整神色,转身对蕙娘一笑,淡然道,“究竟会如何选,世子夫人也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言罢一拱手,便翻身上马,一踢马背,慢悠悠地步下山坡,向着远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性格决定命运啊,含春的命运说真的其实就是他的性格决定的。 350、倾倒 难得出来散散心,倒有此奇遇,蕙娘也是有几分出神,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自己的抑郁,反而被桂含春之事分了心,至此居然一扫而空。侧头一想,便翻身上马,又闲步了几番,便回马往良国公营帐而去。 现在桂元帅回来,良国公这个副帅,便又成了设而不用的顾问了。他自己亦颇为安然于这个位置,成日里虽说忙忙碌碌,但都是出工不出力,倒是作养得精神健旺,这会儿也是窝在营长里吃茶看邸报,见蕙娘回来见他,便道,“听闻你方才骑马出去了,可是担心仲白,心头烦闷?” 良国公对权仲白,不可谓是不偏疼了,权伯红和权季青都是因为他离开国公府也就罢了,唯一一个权叔墨被放逐去江南,说来也多少是因为权仲白的缘故。再加上鸾台会现在的计划摆明就是要以权仲白为中心,按说他只有比蕙娘更紧张的,可现在良国公却红光满面的,蕙娘心中多少也有些纳罕,她没有否认良国公的话,“是有些悬心。” “这就不必了。”良国公放下邸报,把抄件递给蕙娘,“人在外地,邸报是落不下的,虽说隔的时日久了些,但人在军营传信不便,很多事都要靠它来了解。” 的确,蕙娘自从进了军营以后,和京里的消息来往也宣告断绝,她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如良国公有经验,竟没想到邸报——在京中,她的消息可比邸报要灵通多了。她一欠身,接过了邸报,一边翻看,一边听良国公续道,“不过,他头一次出去,我是担心的,虽说只是担心了不一会儿,但心还是提了起来。这一次他出去,我不那样担心了——你道是为了什么?” 蕙娘眉一蹙,很快也想到了鸾台会的潜力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