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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3/3页)
什么大不了的!我下回去赔他一筐!” 艳阳公主冷笑了一声:“我们三少爷好大的口气!西域移来的圣雪绿萝,繁衍了两百年还没死的也就国师府那一株了,三少爷您有多大的能耐,去哪儿找一筐来赔?” 纪北呆了。 纪西低着头不说话,纪南亦是无奈默然状。纪霆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小离这样可不行。还是早日接她回来吧,这么打扰国师大人,实在不是个办法。” 父亲这么说,纪北就明白了,顿时一蹦老高:“什么时候去接?!我这就去!” 艳阳公主听得分明,纪西这是在以退为进,等的就是纪霆这话呢!她心里恨儿子痴恋小野女,正愤愤的眼神灼灼,可纪西垂着眼睛不看她啊,她不能明说,正气的没法,纪北这又撞上来!艳阳顿时勃然大怒,过去就拎了小儿子的耳朵,一边往里面扯一边破口大骂。 纪南实在忍不住笑意,说了句“我回娘那里”,转身跑了。 只剩纪霆与纪西父子在院中,身后厢房里传来纪东的惨叫声和娘亲的怒骂,纪西抬头笑着对父亲说:“对了,今日儿子请国师大人为大哥卜了一卦,国师大人说大哥此行‘光耀门楣、福泽弟兄’。父亲尽可放心了,大哥一定不日就会凯旋!” 征战西里的大儿子迟迟未归,纪霆和艳阳公主一直挂念。一听国师大人卜了这样好的卦,纪霆威严的面容上也有了笑意,“但愿!”他笑意未减,又难得的打趣儿子说:“我看你盼你大哥回来,比我跟你娘都要急切几分。” 纪西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父亲,索性笑着默认。 “前几日娘去了张阁老家,听说那张家大小姐贤惠温柔,娘对她颇为中意。等到大哥这趟回来,我们是不是就要有嫂嫂了?” “还未有眉目的事,别胡乱议论。”纪霆对儿子们一向严肃,说完见纪西低眉顺目一副受训的表情,又觉得好笑与不忍。 年少之时的一心一意有多么热切真挚,他也曾体会过。 “你娘她有时脾气不好,但你们几个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会眼睁睁看你抱憾终身的。”纪霆低声对儿子说,“放心吧。” 父亲能这样说,纪西简直欣喜若狂,嘴角掩饰不住的弯起,抱拳给他爹行了个礼,“多谢爹爹!” 纪霆看他那强自镇定又压抑不住欢喜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肩,转身进去解救纪北。 纪西这会儿哪里还管纪北死活,平日里那么沉稳的人,高兴的在院中平地一跳老高。 绿木成荫的院中清风阵阵,无声的拂过少年柔软的欢喜。 很多年后,纪西功成名就、妻贤子孝,支撑着一个大家族,护卫着大夜与他的家庭,变成了一个内敛深沉、不喜言笑的男人,一如此刻他的父亲这般。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怎么常想起这时了,年少的记忆和他曾珍爱的小少女,都已被他满怀温柔的深深深藏。镇南王府的院子虽然百年不变,但那时,不管他如何怀念,在院中一站便是一整个明月夜……都没有再感受过此时这般柔软的清风拂面。 一如他这一生最鲜衣怒马的欢喜。 ** 纪家父子在院中闲谈时,秦桑也已回到了宫中。 通往千密殿的宫道曲折幽深,两旁栽满了一种形似千密圣花的浅紫色植物,秦桑缓缓而行。转过一段抄手游廊,一旁花丛里极轻的一阵悉悉索索轻响,秦桑嘴角一弯,随手捻了一片花瓣。 “唰”的一声,注了内力的花瓣如刀一般割破花从,里头埋伏着的人发出“哎哟”一声懊恼的叫,额上贴着那片花瓣滚了出来。 秦桑向那人微微的福了福身,笑靥如花:“六殿下安好。” 可慕容宋显然不怎么好,恨恨的剥下额上的花瓣,他揉着额头、眯着一双俊目,神情高傲又不屑的问:“秦桑!你这一阵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又想干什么坏事?” 秦桑美目一荡,声音又柔又媚的反问:“六殿下在说什么呢?我何曾干过什么……坏事?” 她的语气意有所指的令人发指!六皇子殿下涨红了脸,蹦到她面前,咬牙切齿中带着某种气急败坏的怒吼:“你!” “六殿下息怒,”秦桑打断了他的气急败坏,“动怒伤肾。” 慕容宋一愣。 动怒不是伤肝么?关肾什么事? 那什么才伤肾好不好? 他猛然醒悟,接着便勃然大怒,跳脚指着她怒道:“我那日是被下了药才……我平常……我没有伤肾!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