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的七次死亡_第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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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节 (第2/4页)



    “丹尼尔·柯勒律治,就是不久前和你说话的家伙。”

    “哦,是他。”

    迪基微笑着瞅着疑惑不解的我。

    “完全失忆了,是吗?好吧,别着急,我在战争期间看过这样的病例,不管病人愿不愿意,过一两天就能恢复记忆。”

    他把我赶到行李箱那里,让我坐在箱子上。我的头前倾着,他用屠夫的那种“温柔”手法来检查我的头骨,弄得我龇牙咧嘴,他还咯咯笑。

    “哦,是的,你这里有好大一个肿块。”他停下来,想了想说,“可能你昨晚头撞到哪里了吧,可以说那时你的记忆就全漏出来了。有其他症状吗?头痛、恶心、呕吐,有吗?”

    “总能听到一个声音。”我窘迫地承认。

    “一个声音?”

    “就在我脑袋里。像是我自己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对一切了如指掌。”

    “我明白了。”他若有所思,“那这个……声音,都说了些什么?”

    “它给我建议,有时会对我的行为评头论足。”

    迪基在我身后踱来踱去,捏着自己的髭须。

    “这个建议,怎么说呢,正大光明吗?没有暴力或是堕落的意思吧?”

    “绝对没有。”这揣测激怒了我。

    “你现在听到声音了吗?”

    “没有。”

    “创伤。”他伸出一个手指,突然说,“那是创伤的表现,实际上非常普遍。人撞了头,各种奇怪的事情便开始发生,他们看见气味,尝到声响,听到味道。通常一两天就会消失,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我说着,抬头望向他,“这样的情形,我怎么能忍一个月?可能我该去趟医院。”

    “天哪,不,医院里到处是可怕的事情,”他惊骇万分,“疼痛与死亡被扔到墙角,疾病与病人蜷缩在床上。听我的,去散散步、收拾收拾东西、和朋友聊聊天。昨天晚宴上,我看见你和迈克尔·哈德卡斯尔畅饮,喝了好几瓶呢。真是个难忘的夜晚啊!他应该可以帮上忙,听我的话,你一旦恢复记忆,那个声音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停顿片刻,又啧啧感叹:“我更担心你那条胳膊。”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还没等我抗议,迪基就把门打开了。丹尼尔的男仆送来了之前说好的熨烫妥帖的衣服。看出我犹豫不决,迪基就收下了衣服,让男仆退下,并把衣服放在床上摆好。

    “刚才,我们谈到了哪里?”他说,“啊,讲到了那条胳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我袖口上的血液已然凝成一块。他直接把我的袖口拽起来,露出几条丑陋的划伤,伤口里还有破溃的血肉。这伤口看上去曾经结痂,但是我使劲时肯定又撑开了。

    他一个个地弄弯我僵硬的手指,然后从医药袋里掏出一个小棕瓶和一些绷带,清理了伤口,涂上碘酒。

    “这都是刀伤,塞巴斯蒂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原有的快乐一扫而光,“是新伤口,似乎当时你在举臂保护自己,像这样……”

    他从医疗袋里取出玻璃滴管来模拟当时的场景——他把前臂举到脸的前面,用滴管猛地砍向前臂。这场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能想起昨晚的事情吗?”他紧紧箍住了我的胳膊,箍得那样紧,让我疼得直吸气,“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使劲回想那些失忆的时刻。醒来之后,我原本以为一切都从记忆中抹去了,现在我觉得并非如此。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就在那里,只是触碰不到。这些记忆有重量、有形状,如黑暗的房间中被覆盖的家具一般,我只是错置了光线才无法看清它们。

    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说,“但今天早晨我看见一个……”

    “女人被谋杀了。”医生打断了我,“是的,丹尼尔告诉我了。”

    他说的每个字里都充满了怀疑,但在给绷带打结时他并没有反对我。

    “无论如何,你都需要立即报警,”他说,“凶手正要置你于险境。”

    他把医疗袋从床上提起来,笨拙地摇了摇我的手。

    “策略性撤退,我的孩子,那正是你需要的。”他说,“和马厮总管说一下,让他安排马车送你到镇上,你可以在那里报警。你最好格外警觉小心,这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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