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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吃醋? (第2/2页)
然不姓徐,那就纯粹是他脑洞太大,把自己搞神经了。但半秒钟后,他悟出点什么,咆哮起来—— “等会?姓什么?姓希?跟你妈一个姓?你跟她真的是亲戚?” 不等伏城回答,他瞪大一双眼,直挺挺向后倒去:“我靠,兄弟,你这他妈是乱伦吧……” 天擦黑的时候,伏城终于把这尊神请走了。这场离别让他求之不得,做戏做全套,从门后拿了伞,送他下楼,并希望他读懂自己眼里「再也不要来了」的殷切含义。 雨小多了,但密得透不过气。出租车的前灯照射出一道黄色光柱,车门关上,带着万分不舍的人,缓缓驶离。 伏城身心舒畅,然而你方唱罢我登场,刚转过身打算上楼,便听见身后不远处汽车停靠。驾驶座的男人开门下车,一路小跑着撑开伞,绕过车头,去拉副驾驶的门。 慕容期那副谄媚的神色,配上他低头哈腰的动作,活像个伺候皇太后的公公。伏城冷笑一下,站在原地没动,等慕容期送她走近,才向前迎了几步。 两把伞在半空碰在一起,狭路相逢勇者胜,慕容期臂力不支,眼睁睁看着伏城那把伞将希遥的头顶整个罩住,似乎还向前倾斜一些,一个回勾的动作,逼她往身边挪步。 而那位举伞的人,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等跟希遥并肩站稳,还轻蔑地,冲他勾了勾唇。 慕容期记得,之前在校门口,希遥给他介绍过,说伏城是她弟弟。因此现在在他看来,这种充满敌意的小孩子的挑衅很好理解,无非也就是心生嫉妒,不希望姐姐被别人抢走。 他自信不必计较,善解人意地朝希遥笑笑,洒脱而大度:“既然有人接你,那我就先走了。” 临回身,却不忘再加一句:“咱们过两天再见。” 男二号华丽退下,伏城充耳不闻地耷下眼。神色有些不悦,问她:“没开车,也没带伞?” 他心里气恼,明明昨天叮嘱他出门拿伞,自己却不带。最后让人屁颠屁颠送到家门,要不是他刚好在这儿,是不是还要请上去坐坐? 希遥自然不会读心术,奇怪他情绪激动,但惯于不多过问,只是点了点头。不出所料:“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就忘了。” 孰料一开口,伏城眉头皱得更紧:“你喝酒了?” 不等希遥回答,他又斜了斜眼,迅速扫过开门上车的慕容期:“跟他喝的?” 一连串的问题。想来好笑,这应该是这几天以来,伏城问题最多的一刻。希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过了一会儿,顿悟了什么似地,欲言又止。 有个词,不太合适。但她暂时也找不到其他的,只好凑合着用:“你在吃醋?” 这话颇具冲击力,伏城脑袋“轰”的一声,懵了。他张口结舌,欲作辩驳,希遥淡笑一下:“只是谈生意,你不必这样。” 不必哪样?她没说。伏城呆愣住,骇异于她的表达,为何在字里行间留了充足余地,好像只是认真安慰他不要胡闹,却对他胡闹的起因缘由,无限包容。 一个不自主的意识,他甚至没过大脑,全凭本能地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我有话要说。” 夜色弥漫上来,希遥的眼睛被路灯照亮。她的表情很平静,耐心地“嗯”了一声,做出等待倾听的姿势。伏城却语塞了。 有两句话,他想说太久。 一句是想质问她“为什么勾引伏子熠”,一句是想告诉她,“我喜欢你”。 可它们太矛盾,争先恐后同时到达唇边,不是脑海里乒乓打架的小天使和小恶魔,而是注定你死我活的宿敌——但凡他说了其中一句,就再不可能去说另一句。 冗长的静止,伏城眼眸颤抖,下不定决心。希遥望着他的眼睛,想的却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她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也值得在里面出现。 打破这段沉默的,是慕容期摇下车窗的声音。他在副驾驶座的缝隙发现希遥补妆时遗漏的口红,透过密密麻麻的雨,运足气,喊了一声:“希遥!” 她闻声就要偏过头去,与此同时,伏城不满地抬起手,严严实实拦在她脸侧。成心是要报复,像当初在车上,她挡住手机屏幕一般,挡住了她的视线。 紧接着,慕容期隔着雨帘看见震惊的一幕,瘦高的少年微弯下腰去,吻住了希遥的嘴唇。手中的伞斜了,若是纯色的伞,便会遮住两人的上半身,唯留伞下对立的两双腿,引人遐想。 不过可惜,那把伞是透明的。 半空一声闷雷,他窥破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情事。别无选择,只有猛踩油门,狼狈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