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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3/3页)
风尘,大人选哪个?” 我眉头一蹙,眼神扭曲,脑子里一团风尘在打架,风尘里,数百美少年被打扮成女娇娥模样供人观赏,另一团风尘里,千澜衣不蔽体在醉仙楼被人推倒,肤如凝脂,涕声婉转…… “咳!”梅念远打断了我的思维。 我回过神,拿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液体,眼神一震,肃然道:“万万不可!本官府里的男宠公子们,一个也不能沦入风尘!” “圣卿。”小骚包捧着脑袋在床上叫我。 “大人讲话小孩别插嘴。”我无视小骚包。 梅念远神情忽然有些飘渺,“若是某一天,大人留不住他们了,他们沦入风尘或是沦入侯门,大人又该如何?” 我一颗心沉入谷底,伴君如伴虎,谁又能保住谁呢?昆仑山上,师父总教导我和两个师兄,富贵浮云,荣华转眼空,将来的胜负,看机缘也看运气。大师兄二十岁的时候,选择了出仕汤国,二师兄十九岁的时候,选择了出仕殷国,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在昆仑山睡懒觉,被玉虚子老怪私自打点了一切后,踹我来曜国参加科考,从此开始了我在曜国风光又无耻的仕途。汤、殷、曜三国鼎立,外交关系和谐又紧张,将来如何走向无法揣测。 思来想去,愈发累人,索性不想了,拿了账本查对。兴许是近来太过沉溺于声色犬马,这账本左对右对,对得人眼晕。 “圣卿。”床上的小骚包又喊我。 “大人对账,小孩别插嘴。”我皱着眉头,将账本伸到灯下,“哎,总管,这账本怎么又复杂了。” 梅念远指着账目一条条给我讲解,“对账,要这么看条目……” 经过总管的一番讲解,我找到了些门道,桌上摊着账本一册册地看,看得再也听不见小骚包的声音,再也看不清账本上的字。桌上的灯火也模糊成了一团,我撑着头,梦周公了。 梦里依稀站在一条繁荣的街道上,熟悉的画面,隐约是长安西市。波斯、龟兹的客商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话,因账务纠纷而争执得脸红脖子粗,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走入其间,打着算盘,用波斯话和龟兹语分别对不同的商队解释账务问题,一刻钟后,纠纷解决。 我蹲在一个摊位旁边,等各商队满意地离开后,晃着折扇轻轻敲到那个年轻人肩上。青衫男子转身,我一笑,“在下姓顾,阁下如何称呼?” 他微微一愣,“鄙人,梅念远。” “念远……”我在梦里依稀唤了一声,抬起胳膊握住了一个人的手。 “大人……浅墨……”似乎有人走到我身边,气息还很近。 ☆采补双修,衣冠禽兽 我打着瞌睡,胳膊没撑住,脑袋一滑,磕到了桌面账本上,顿时惊醒了。我吸了口口水,手揉着额头,忽然瞧见房门口站着的梅念远和门外的小龙,这二人也一同瞧着我。 “大人,宫里传话了,圣上令大人护送晋王回宫。”梅念远望着我道。 “什么?现在?几时了?”我脑门一清,忙扭头看床上,小骚包趴在被褥里,两只爪子抱着我珍贵的金丝枕头,口水流了一滩,令人不忍视。 “定昏亥时。”梅念远走到床边,揭了被子,抱酣睡的小骚包起身。 我灌了几口茶水,接了梅念远递来的宫牌,再接了晋王小骚包抱着,一同坐进了轿子。 梅念远揭着轿帘未放下,俯身看了看我,道:“圣上令大人送晋王回沈昭仪宫里。” “啊?”我嗓子眼发紧,惆怅道,“那只怕本官就有去无回了……” 梅念远笑道:“大人放心,念远会守着侍郎府一步不离,大人还有什么心愿?” 我无比惆怅道:“本官若是回不来了,务必令千澜不要太过伤怀。” “嗯,还有么?”梅念远淡淡看着我。 “本官的金丝枕头,洗一洗,还能卖个好价钱。”我在心里打了一下算盘,想着金丝枕头上的口水可别留下痕迹被行家看破。 梅念远依旧淡然视我,“除了千澜和金丝枕头,还有么?” “给我师父他老人家飞鸽传书,就说墨墨没了……”我慨叹一声,忽然觉着时辰不早了,顺手去拉轿帘,再叹,“生死由命罢。”轿帘却还在梅念远手里,我抬头一看,他一双湛明的眸子漆黑如墨,正望着我,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便等着。 “不早了,大人快进宫吧。”他松开了轿帘,转身走了。 我抱着小骚包催着轿夫火急火燎赶往宫里,直奔沈昭仪的希宜宫。皇宫前朝后廷,百官不入后宫,我在后宫入门处下轿,将怀里熟睡的晋王送到宫女手里,正暗自庆幸沈昭仪未出现在跟前,就听小太监细着嗓子道:“昭仪娘娘命顾大人觐见。” 一个旱天雷劈进我耳朵里,我耳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