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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4页)
陆元青笑了一声,“大人不过是夜宿在这祝府一夜而已,就已生出了这种自危之叹,倘若是那空有抱负却难以舒展才能的清高书生,在自己最落魄无奈的时刻,偏偏在这祝府之内寻到了那善解人意的‘颜如玉’,又会如何呢?” 沈白闻言慢哼一声,“恐怕会在这销魂窟、英雄冢里长醉不醒了吧?” 邵鹰接口道:“我昨夜探了探这个祝府,果然有意思得很。其中房屋的排列不同于一般的府宅,而像个迷宫一样是个环形走向。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祝公子有心困住谁,而这人恰恰又是个不顶用的书生的话,那么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己逃出去的。” 沈白看了看陆元青,他在邵鹰说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着,沈白决定打消他那种想要荐贤归去的想法,所以问道:“元青,昨夜如云姑娘当真只是弹弹琴而已吗?她什么都没有说吗?” 陆元青在心底叹口气后道:“春闱会试之后,祝公子带回了一位苏州口音的公子,并且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他曾派了一个叫做阿源的姑娘伺候这位苏州公子,可是如今这位苏州公子和那位阿源姑娘都不见了,而且据说这位阿源姑娘已经死了……” 沈白一脸“我就知道”的笑意,“还是元青有办法,既能和佳人一夜赏曲,又能收获不少线索。” 陆元青欣然一笑,“大人过奖了。” 一旁的邵鹰闻言哼了一声,“书呆子的酸法子而已……” 陆元青闻言却是点点头,“是啊,我能想到的都是这些酸法子而已,那邵捕头对此案有何高见?” 邵鹰“嘿”了一声,“老子觉得别和这个姓祝的兜圈子了,直接和他摊牌得了。如果那两个看书看到死的家伙真是这个姓祝的做的手脚,那么他必然会因此而有所异动;如果不是姓祝的下的手,也一定和函意坊脱不了关系,这姓祝的或许知晓什么内情,他也可能会出于自保而供出什么来也说不定。” 沈白想了想点点头又问陆元青道:“元青的看法呢?” 陆元青和气地笑了笑,“邵捕头所言极为有理,我赞成先探探祝东楼的口风。不过那身份不明的死者还需要继续查找他的身份。” 沈白点头道:“我一直派人在查,还有刚刚元青提到的那个神秘的苏州公子,我会联系苏州府协助提供今年春闱考试苏州考籍的生员名单,看看其中有没有考后至今未归故里之人。” 陆元青笑了笑,“大人考虑得极是。” 风波鉴(10)第二凶案 汴城县的东镇有一片天然湖,每年盛夏芙蕖盛开之时,多有附庸风雅之徒到此吟诗作画。如今不过是四月将末,还未到那水中芙蓉的花期,所以湖边少了那些盛夏时分清晨赏荷的雅士,显得清静不少。 雨期已至,清晨的荷塘远远望去似有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梦幻之美。 似有船桨哗哗荡开的声音,那影影绰绰的船影隔雾随着水声徐徐划来。待行近一看,原来是个上了年岁的老艄公在慢悠悠地划着船,他的船头挂着一个鱼篓,里面满满的都是起大早网来的鱼儿,看来这个老艄公今早没有白忙活。 志得意满的老艄公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有了一丝满足的笑意,他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大大地灌了一口酒,苍老的嗓音哼起了一首调子:“渔师得鱼绕溪卖,小船横系柴门外。出门老妪唤鸡犬,张敛蓑衣屋头晒。卖鱼得酒又得钱,归来醉倒地上眠。小儿啾啾问煮米,白鸥飞去芦花烟……”如此满载而归的清晨,老艄公唱起的依旧是让人心酸的调子,让闻者不由得慨叹这渔家的辛酸之苦。 忽然船身似乎有了微微的颠簸,然后慢慢停住了,老艄公疑惑地又摇了摇手中的船桨,可那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摇动起来相当吃力。老艄公心道,今年的水草长势倒是旺盛,想必是把桨给缠绕住了,便用力甩了甩那似被困住的左桨。在老艄公的用力甩动下,桨板被抽出,与此同时却有一物冲出了湖面,只听哗啦一声,似乎是个枯枝因为老艄公的桨板搅动被顶出了湖面。 老艄公嘴里哼哼着:“这缠人的水草……”他略举起桨板想拍打那段枯枝,可是桨板拍下的一瞬间,老艄公一下子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