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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而为,确实也是一种本事。 就见楚亦茗提笔在新铺好的信纸上写了个“好”字,轻轻松松将纸一叠,塞进了信封,抬眼向老者伸手一递,吩咐道:“命人送进宫吧。” “就一字?”左相提醒道,“再如何恩爱信任,也该彼此心怀敬意,臣见圣上那写得满满的三张纸,殿下不必心急,不若再多想想,臣候着便是。” “左相如何看待本宫心机?”楚亦茗淡然问道。 左相眼见他目光坚定,赶紧双手接过书信,道:“臣不敢妄自评断皇后心性,若只说眼前所见,臣只知皇后双目澄净,是善良诚心人也。” “所以,连你都能看穿本宫并无治病良方,多说多错,本宫字写得越少,圣上才越瞧不出这一撇一捺有无心事,”楚亦茗微笑说道,“况且本宫身在敌营,那些看戏之人都如你所想,以为本宫不敢只回一字,如此敷衍,若是谁敢动了本宫的书信,以为在本宫的医书上摘抄几字就能蒙蔽圣上,想来也能被圣上一眼看穿。” 左相闻言瞬间收敛了质疑心思,目光敬重起来,道:“殿下身为君后,多年稳拿君心,是臣妄自揣度了。” “是左相过于忧心安危了,”楚亦茗明眸威严道,“本宫对你确实没有掩藏心思,因为本宫的心思只需用来稳住圣上,之所以留左相在此,只因本宫虽为男子,却也是圣上的后宫,与外男接触难免有损名节,左相大人是朝廷重臣,又是圣上信任之人,是满满的爷爷,有大人这位长辈在此,既能镇得住那些不安分的朝臣,也能让本宫诊治病患没有后顾之忧。” “臣谢皇后信赖。”左相握紧手中信,行礼更为恭敬。 楚亦茗温和说道:“数月前满满已能唤陈院使爷爷了。” 只这一句,眼前的老者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领命的嗓音都洪亮了许多。 楚亦茗可不知为人的心机自己有没有,但如何让人做事做得心甘情愿却是不难。 况且姜青岚并不排斥这三位朝臣自认父亲,对他母亲一生忠贞不二。 于满满而言,楚亦茗更是认为多一个人真心实意地宠着,这样娇惯长大的孩子,路才好走。 转眼又是七日。 楚亦茗以身作则,太医署上下无不勤勉,由他亲自诊治和拟定药方的病患,七日大多已然好转。 有了良方,便是该找出传染途径的时候。 不同于惠民医属的病患,被送来国公府的多是官家、富商,饮食用水皆可溯源,病情也相对更轻些。 而包括京城在内,各州府收治在惠民医属的病患,三教九流皆有,却是分隔开来,也每况愈下,纵使用上了楚亦茗的方子,也不见明显好转,由此,他便提出此病或许根源在于饮食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