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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1/2页)
她用手指抹了下眼角,没有再往下说,转而抬起双臂,像雌鸟张开宽恕的羽翼,把伤痛的孩子揽向自己。 “妈……”周谧情不自禁地喃唤,也拥紧自己母亲,发泄般撕心裂肺恸哭出来。 汤培丽一刻不停地给她拍背、顺气,也一次次洇红眼,又一次次往回憋。 她顽强地稳定住声音,安抚女儿:“没事了啊,没事了,谧谧,我的可怜囡囡,等会儿就跟妈妈回家啊。” 周谧闷在她肩头,轻轻答应:“唔。” …… — 大概是近来身心损耗太大,外加安全感回归,周谧鼻息渐弱,慢慢在母亲怀间入眠。 等她呼吸匀稳,汤培丽才小心翼翼将女儿放平,替她拢好被子。 周谧咂了下嘴,半侧过身,又陷入深睡。 汤培丽凝视了会女儿恬静的睡颜,幽幽一叹,起身想往别处走,不料姿势别扭太久,左腿麻意急剧上涌,险些让她在平地跌个跟头。 她稳住膝盖,极轻地嘶了声,才一瘸一拐挪向沙发。 等腿部知觉恢复,汤培丽重新站起身来,走向病房内的小隔间。 隔间门是关着的,但并未上锁,汤培丽迟疑少刻,还是转头坐回原位。 她打开微信,瞅了会备注着“老公”的置顶那行,点进去又退出来,反反复复好多回,最后选择关闭。 也是这时,病房门被人轻叩两下。 汤培丽先看眼床上的女儿,确认她没被吵醒,才攥紧手机,提胸冲了过去。 她唰一下将门拉开,横眉怒目。 但她没想到的是,门外不止一个人,除了一名相貌俊朗的高大男人,还有位个头只到他肩部的女人。 女人看外貌应该已过中年,但也不能说是老太太,介于中间值。 她穿着蓝橘撞色的修身毛衫,皮肤细白,神采奕奕,眉目和善地弯成月牙。 汤培丽猜她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母亲。 两人并排立在那里,均浓眉重目,气质疏朗,像极民国时期会挂在宅邸墙上的高官大户肖像油画,扑面而来的直观感受就两个词:体面,高级。 汤培丽及时敛住下意识的嫌恶眼神,理了理略凌乱的额发,平复呼吸。 但她依旧板着张脸,不想给他们半分好颜色。 “周谧呢。”女人往里探了几眼,面露忧切。 汤培丽侧身让开点地方,轻声说:“睡着了。” 女人点点头,刚要再说两句,那个年轻男人已开口询问,吐字不卑不亢:“阿姨,方便出来聊会吗?” 汤培丽多扫他两眼,单凭外貌她估摸着他最多二十八九,但他周身弥散出来的气质偏于稳重,具体多少岁难以判断。 反正待会就能了解到,汤培丽停止猜度,点点头,跟着两人走出去。 同一层的大厅接待处,刚巧摆放着三张全白的单人皮质沙发。 张敛先送两位女士入座,遣人倒了三杯茶水过来,才坐到剩下的那张空位上。 女人含笑望眼汤培丽,又侧头询问儿子:“先做个自我介绍?” 张敛看过来,彬彬有礼道:“阿姨,您好,我是周谧的男朋友。这是家母。” 荀逢知莞尔:“叫我逢知就好。” “套近乎就不用了,”汤培丽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我原以为就是两个年轻人不懂事闹出来的,哪知道你这个家长也跟着一道荒唐,怀孕打胎暂且不说,全程瞒着我们女方这边是怎么回事?你们看着也不像这种混账家庭出来的样子啊。” 张敛态度始终温文尔雅:“阿姨,这确实是我与周谧两人共同商量之后的选择。我母亲也是刚刚知情,所以赶忙一道过来跟你见面了。” “真是不好意思,”荀逢知歉疚地笑了笑:“让我学生出这种事我也很惭愧。” “什么?”汤培丽愣了下:“什么学生。” 荀逢知似刚反应过来那般回:“我是周谧的导师,她没有跟你们提过我吗?” “啊?”汤培丽眨了眨眼,扬声:“提过啊!当然提过。” 她心里开始犯嘀咕:“就是没说过还有这层关系。” 荀逢知理解地弯弯嘴角,看向身侧:“我儿子呢,肯定跟你们说过吧,毕竟在他公司实习两个月了。” “……?”汤培丽突然无法接话。 第17章 短暂的静默后, 汤培丽决定问清楚:“你也在奥星上班?” 张敛颔首,面无波动:“嗯,我目前任职奥星的董事总经理。” 汤培丽心头跳针, 克制了好几秒才不至于蹦出一个惊诧的气声, 只说:“我也是刚知道。” 荀逢知和蔼地笑:“可能中间关系太复杂, 周谧担心说了之后你们会多想。” “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汤培丽眼神犀利几分, 把话题扯回去,拒绝被轻易带偏:“两个月就弄成现在这样?” 张敛淡笑:“我跟周谧去年就认识了。” “怎么认识的。”汤培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