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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甚毒 (第1/2页)
话一出口,霍晚亭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话唐突了,有些伤盛衡的面子。 伺候人的,总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些事情,哪怕是府中的管事回到家中也要摆出主子的款儿,自己这样不是明目张胆的戳他的痛处,打他的脸吗? 霍晚亭只能通过镜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盛衡的神色,从她的位置看去,背后有烛火,落在镜子里面再映照出来,有些反光,让盛衡的脸都有些模糊了。 霍晚亭的心忽然忐忑不安起来了,心中微恼自己说话不过脑子,祸从口出便是自己这样的。 她此时只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涨涨教训才好。 在霍晚亭几乎以为盛衡会在沉默中爆发之际,盛衡突然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起来,道:“当然不是,陛下是主子,我伺候他时自然是十二分的小心,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我所有的体面都是陛下给的,如果我怠慢了他,让他不满,自然有的人想要取而代之。” 他的声音不似寻常男子那样醇厚,有一些尖,又有一点细,语气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个不起眼的事实。 但落在霍晚亭的耳中,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细细密密的针刺在了她的心上一般,不疼,但又有些隐隐作痛。 这种复杂的感觉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也顾不得被盛衡揉成了鸡窝一样的头发,转过身来,主动握住了盛衡的手,认真道:“对不住,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盛衡却不怎么在乎,道:“我认的清自己,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你别看朝堂上那些一品二品官员,阁老尚书什么的,光鲜亮丽着,在宣和殿里面哭天抢地,寻死觅活,哭成狗一样,但只要一踏出那个门儿,就都是体面人,他们与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盛衡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目光之中带了淡淡的嘲讽之色。 霍晚亭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他这话说的也没错。 天底下就陛下这一个主子,读书人顾及体面,称其为君父,陛下若是犯了错,就是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于是就找人背锅,其余的人自然没有了立在朝堂上的那些人的遮羞布,便是奴才、奴婢,若是有了讨好的行为自然也就是奴颜婢膝了。 在霍殊的熏陶之下,霍晚亭也算是读过几本圣贤书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把所有人都圈在了一个笼子里面,她的祖辈,父亲兄弟都是笼子里面的人,甚至自己也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现在看着盛衡的如此这般,突然有些领悟什么叫做离经叛道了。 他这种离经叛道还不同与陆娴照那样与人私奔的跨越礼教,而是根本上的,对于这些遮羞布一样的东西不屑一顾。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样的盛衡,霍晚亭嘴角的笑意都忍不住上扬。 像是心中某个角落里阴暗的土壤里突然有一颗草发芽了一般都感觉。 她搂住盛衡的腰,将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腰腹上,有些依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