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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1/3页)
温挽远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元晦的痛苦。 一年前,玉凉军全军覆没,苑、溯、望三州沦陷,太子下落不明,大梁中兴的指望落空,从此被乌伽蛮子踩着脊梁挑衅。 文武百官包括天下百姓,把战败的恐惧和失望全部加诸在那个生死未卜的太子身上,除了咒骂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半年后,他手提畏生悄然出现在上京光华门外,黑衣裹身黑纱覆面,一双眼睛无波无浪。昔日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丢在玉凉,再也找不回来了。 没出事以前,温挽总听老师夸当今太子文能治国武能御敌,是大梁之幸。出事后,老师一夜未眠,哀叹了足足半月有余。 下山时,老师甚至嘱咐,遇到的话能帮就帮。 所以,她才一再想要靠近他,可谁成想,才了解到些许皮毛自己就陷进去了,真是太亏了。 她走上前去。 “你说,午夜梦回他们真的能睡安稳吗?”元晦头也不回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来人是谁,那股苦香他太熟了。 温挽盯着素白纱裙裙角沾染的黄色泥土,说:“高坐明堂不见风雪,哪里会有心虚愧疚一说。” “呵,”元晦冷笑,“那我倒要把他们摁下来亲自看看。” “可以。”温挽从他腰间抽出畏生,提起裙角反手一刀,将脏了那块裁掉,说,“我帮你。” 元晦没说感谢的话,只低头看看被她裁的不规整的裙角,然后接过刀,单膝跪地,帮她把裙角裁齐。 “走吧,该下山了。” 元晦仰头,望着她说。 ******** 胡文彰今早醒来左眼狂跳,吃过早饭也不见好转,尤其在听到下人来报说容王已经入城,慌得他打翻了眼前的粥。 “哟,吓的脸都白了。”杨恹嘲笑他,“至于么,他元晦是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你懂什么!”胡文彰咬着牙低声道。 “哼!这是甘州可不是他元晦的上京,在上京随他怎么闹都成,但在我的地盘,是龙他也得盘着!”杨恹用筷子戳着碗底说,说完把筷子一扔,靠在椅背上嗤笑道,“我忘了,这人在上京也说不上什么话,失势王爷还比不上六品京官哈哈。” “我怎么不知道六品京官比我这个王爷还厉害。”堂外突然传来这么一道低哑暗沉的声音。 胡文彰与杨恹对视一眼,赶紧起身迎出去。胡文彰躬身下跪,杨恹敷衍地弯了弯膝盖,元晦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抬腿迈进了厅内。 盛泽县衙有些破旧,屋子也少,后院会客厅即会客也当饭厅。 元晦径直走去上座坐着,漫不经心打量那两个跟进来的人。 胡文彰年长,五十开外得有了,一身文人的书卷气,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只是个师爷,殊不知人家杀起人来那叫一个狠。 杨恹年纪倒是不大,光看脸可能都不到二十郎当岁,扎了一冲天的高马尾,张扬得很。他五官明艳,借着杨家血脉长了一副好皮相,可惜一脸凶相。 “王爷怎么自己溜达着就来了,您好歹派人来知会一声,好让下官去接您。”胡文彰恭敬站在元晦下方,陪着笑说道。 元晦朝他倾了倾身子,低声说:“我这趟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玩来了,哪敢大张旗鼓,你可别害我。” 胡文彰见这位容王貌似是个好说话的,腰杆不由又硬了几分,“不敢不敢,王爷言重了,那……下官带您去转转?” 元晦摆手,神秘兮兮地说:“逛街有什么意思,我一路走来,见盛泽水土养人,小娘子个个娇艳的很……” 他话留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