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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3/3页)
草草结了案。 倒是温父从未想过自己乖巧的女儿手上居然沾血,虽然这背后有隐情,但他始终难以接受,所以从开审至今,他都没有露过面也没帮着温挽多说一句话。 另一种毒太医始终没有头绪,元晦把宫里能用的太医全部抓进了王府,逼着他们日以继夜地研究,进度还是很慢。 元晦这两天寸步不离守着人,温挽毒性一发作,他就手贴着后心用内力给她梳理翻涌的气血。后来她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元晦便干脆像抱孩子那样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自己则靠在墙上,不分日夜的揽着她,时时施以援手。 以前,即便安安稳稳躺床上元晦都很少有能入睡的时候,如今僵坐着怀里还抱了个人倒是睡的很好,那些诡谲阴郁的梦也很少找上来,他仿佛获得了某种神迹一般的豁免。 这夜无端下起了小雨,雨丝细如牛毛。凌霜守在屋外,抬头望着漆黑天空,屋内昏黄的光从窗户透出来,将她整个人渡上一层温柔的色泽。 “嗯……”温挽低吟出声,凌霜知道她的毒又发作了。 元晦从浅眠中惊醒,揽着温挽的手微微收紧,将手贴上后心,缓缓输送内力。待她的挣扎幅度变小后,元晦疲惫地收回手,笑说:“不就是刚见面划了你一刀,后头又昧下你一方手帕,怎么还起来这么费劲呢?” 温挽呼吸沉重,像是听见了这话,又像是没听见。 “以后你要是再以身犯险,我就不管你了。”元晦絮絮道。 温挽被他吵醒了,神色恹恹地用头顶着他的胸口艰难地转了个身,面对面趴俯在他身上,涩声说:“听见你说不管我,我就吓醒了。” 元晦一动不敢动,太近了……手也撑在身体两侧,不敢往人家身上招呼。 “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 温挽把沉重的脑袋搁他肩膀上,轻声说:“好多了,”静了一会儿,她又闷哼了下说“疼”。 元晦手掌抚上她后心,内力像温热的水缓慢浸润她的四肢百骸,“这得算到聘礼里才行,”元晦说,“我这几日使的内力比我过去使的一年还多,如果你不还我,那我就亏大了。” 温挽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将脸转向他耳侧,呼着灼热的气息说:“算在聘礼里。” 元晦忍住想摸耳朵的冲动说:“都中毒了,就老实点吧。” 温挽轻笑出声。 “太医在给你研制解药,快了……” 温挽意识昏沉地听着。 元晦听见她渐渐绵长的呼吸,慢慢不说话了。这呼吸与自己的交融在一起,像是抚平了他灵魂深处残破尖锐的呼喊。她像冬日午后悠长温暖的日光,像山林深处的涓涓细流,像玉凉八百里黄沙上轻柔拂过的风,是他做梦也不敢肖想的救赎。 元晦早就明白,他该拽着她往上爬,可他怎么舍得。 在温挽昏睡到第四天的时候,杨慎来了,带着药王谷的石崇白石老,来给温挽诊治。 人是杨慎快马加鞭去求来的,据说跪了一天一夜,进王府的时候他的腿还是瘸的。 元晦没有拦他们,恭敬把石老迎进了屋。 石崇白是个谪仙一样的人物,说话做事慢条斯理,哪怕见着床榻上面如白纸的人,也能操着慢悠悠的语气先把无关人等赶出屋去。 元晦站在院子里,被风一吹头疼的厉害。他揉着额角看向身旁的杨慎,凉凉说道:“你逼她服毒的时候,有想到现在这茬吗?” “你除了缩在她床榻上,做过其它有用的事吗?”杨慎回他。 元晦很少能被人噎住,杨慎是一个。 “行了,别装了。”石崇白抱臂看着床上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