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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最后又变回更上一层楼的气愤。 看来此事背后还有蹊跷。 贾元春小心地问道:“殿下……还好么?” 廖姑姑叹了口气,避而不谈,只道:“女史忙了一天,早点歇息了吧。” 贾元春有些魂不守舍地回了营帐,抱着膝盖呆呆坐了一会儿,翻出竹背篓,在案上展开纸张,沉下心绪仔细记录起来。 一直到月明星稀,廖姑姑才回来。 贾元春忙丢了笔,迎上去,只见廖姑姑双眼红红的,不禁心中一沉。宫中掉泪是大忌,在东宫呆了十数年的廖姑姑不可能不懂,那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是皇太孙伤势加重了? 廖姑姑见贾元春盯着她眼睛看,偏了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贾元春接过来。 廖姑姑盯着她打开匣子,声音干涩道:“这是殿下要我还给你的。” 贾元春心中奇怪,难道是小冯氏那方帕子?可也不该还到她这里来啊。她将木匣子上面的竹片抽开,却见那枚珊瑚红的耳坠子静静躺在里面,不禁便愣住了。 廖姑姑没有多问,跪到毯子上开始铺被子。 贾元春心神恍惚地转过屏风,过了一会儿,打开她的首饰盒,将另外一枚珊瑚红耳坠子也放入小木匣。 那日她曾对太孙说过,蒲柳之质配不上他龙虎之体;皇太孙便允诺此后随她志向。现在他将这枚耳坠还回来,大约是践诺之举。八王聚会那天,他顶着腿伤从察花克不尔汗王手中赢来之物,现在就这么轻巧地还到她手中。 皇太孙本也大可以在今日当面交还给她,然而面对面她难免要窘迫羞惭;放在木匣子里,让廖姑姑转交,却免了她的难堪。也许皇太孙并没有花心思为她着想,很可能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君子…… 贾元春慢慢躺在毯子上,很久都没有睡着。 “女史还没睡着么?”廖姑姑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 “哦……对不住,是我翻身吵到您了么?” 廖姑姑道:“我也睡不着。”她长长叹了口气,“像今日这样的时候,女史还是该劝着点的。” 贾元春此刻也很后悔自责,听了廖姑姑的话,虽然她语气并不重,还是觉得嗓子有些哽咽,她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是我做的不够,还请姑姑多教导指点我。” 廖姑姑舒缓道:“女史客气了,不敢说指点,只是我在太孙身边一十三年,比寻常人更了解殿下些。”她渐渐说得动容起来,“自去岁殿下遭厄以来,自幼服侍殿下的那些人十停里面有八停都没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老人了。世态炎凉,我和苏公公在外行走,有时也被位高权重者责难……其实这又有什么呢,我是太孙殿下的奴婢,苏公公是殿下的奴才,为了殿下我们就是粉身碎骨都是甘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