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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负面情绪也无法侵蚀的正直之心。即便只有一线生机,无论人或妖,这个男人也会伸出援手。 如果离开,那一定是已经无可奈何了。 大江山并非是景色秀丽的风景名胜,妖市的虚幻褪去后,就只剩那些萧瑟的草木,在裸露的石块间怯弱地晃动。 那把刀的气味,渐渐消失在风中。 当初她离开平安京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告知少年一声。只是向他的母亲告了别。她在任何一个世界都待不长久,这其中的缘由她不愿对他人提起,天资聪颖的少年自信满满,一定会擅作主张地盘根问底,到时候她亦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只是阿普利尔漫长旅途中的一座驿站。在这之前,阿普利尔从来没有两次回到同一个世界里去。算上在教堂墓地沉睡的那些日子,这其中的时间跨度几乎有数百年的光景。在她眼里,就等同于这数百年的时光里,堪堪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儒雅俊秀的青年。再反观自己,时光在自己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未来也变得像过去一样模糊不清,这幻梦一样的落差感让她没法辨明是非。成长后的安倍晴明仿佛对这一切洞悉已久,等候多时。这种情况在长河般过去里找不到任何可以凭依的例子。她向来都是抛却一个又一个世界,从来没做过等待这样辛苦的事情。 可怎么如今这一个个的,都好像是在等待——回来,要回到什么地方去?说的好像她原本就该去往什么地方,自己这么费力其实是走歪了一样。这太荒唐了,如果说她除了那个以外,还有什么是自己该去不可的地方的话,那之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而且扮成一期一振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 古树的根须像网一样爬行扩张,作为灵木的御神木听的懂妖精少女贪食的号令,但勿需号令,这些根须也知道拼命吮吸地脉中的灵气,如若不然,下一秒就会被少女的肉身吸食的只剩残渣。 阿普利尔在重塑自己的身体。 她的意识飘浮在上空,大地依旧在震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却控制不了自己。 太迟了。 阿普利尔这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刀剑付丧神,不说内心羁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最基本的构成,魔力,需求她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一把刀碎去到底有没有痕迹,那只长大了的狐狸到底是不是只是在做一个图谋已久的恶作剧,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避免这个结局的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她又该怎么办? 如果是正经接受过狐之助引导,初始刀监督的审神者这时一定不会像她这样茫然无措。 茫然无措,然后任凭时间消逝。 审神者不该是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