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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入心后,尖尖的小舌探出,想着再度攻城略地。 心跳骤然加快几分。 谢玙猛地推开她,昏暗的光线投入眼眸里,竟不起半分波澜,唇角红得嫣然:“皇后殿下且自重些。” 萧坤宁抿着唇角,方才的胆颤散去了些,她在几旁跪坐,坚持去斟酒。 她的手白皙得亮丽,却也在发抖,清晰可见一种无奈与仓皇来。时至今日,她对谢玙的恨与爱一样多,此时也分不清是恨多,还是喜爱更多。 谢玙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双狭长的眸子里藏着几分难言的变幻,久久不语,直到那盏酒递至自己的手畔,她轻笑一声,握住那只手腕:“皇后也是这样蛊惑旁人的吗?” 萧坤宁的手很热,一点一点温暖着谢玙冰冷的手,冰与火,冰在火的攻势下慢慢消融。 她故作羞怯,可那骨子害怕透了出来,“我也曾爱慕你,你可信。” 她二人之争,皇后与太傅,争权势、争储君、争皇位,争到最后来这么一句,我也曾爱慕你。 谢玙萌生恶意,看都不看她一眼,隐忍了许久的怒意翻涌而上,嘲讽道:“皇后往日的尊贵是朝廷的体面,臣心向往之,如今做了勾栏女子的勾当,臣甚为不耻。” 不耻……那些旧日的喜欢不值一分钱。 萧坤宁跪坐下来,整个人在谢玙的注视下紧绷着,感觉到自己身上很脏。 可实际她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人碰过她,包括被病死的皇帝。 她忍受着谢玙带来的侮辱,颤栗不止,而谢玙眸子里的厌恶剧增。 谢玙俯身,灯火下的影子将萧坤宁笼罩,抬起萧坤宁的下颚,紧紧捏住,萧坤宁被迫扬首,露出修长的玉颈,四目相对。 君臣之间的高低,尊卑颠倒,而谢玙平静地仿佛什么出格的举动都没做一般,依旧那般超尘拔俗的漠然,低垂着眼睛看她:“皇后的心想来是黑的,利用完那么多人以后说喜欢我,您觉得谁信?我横竖不信,但您做的事,桩桩件件,臣都记得。” 声音如同雨后山岭间一种水雾朦胧般的静寂,像极了怨恨。 萧坤宁就像触动惊雷般猛地推开她,谢玙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剜在心口上。 黄粱一梦,似真似假。谢玙刻薄的话摧垮了她最后一丝意志,活着痛苦,不如了解最痛快。 **** 萧坤宁是疼醒的,摸着颈子就想喊疼,涌到嗓子里的声音又被吞了回去。好不容易当着谢玙的面勇气一回,喊疼太没出息了,捂着嘴巴就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就发现背后有人在拉着她的衣裳,“赶紧坐下。” 坐下?往哪儿坐?谢玙就站在她面前,怎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