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_第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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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节 (第1/2页)

    不是什么好酒,军营里常见的烧刀子,辛辣又苦涩,像火一样从喉咙一路烧到腑脏,驱寒的效果立竿见影。

    他们冬日带兵行军总是离不了这个。

    随随想再喝一口,春条眼疾手快地夺过去:“这酒烈性,女儿家可不能多喝。”

    女儿家成日里一身酒气成何体统!

    听侍卫们说,齐王凡事都讲究,还有洁癖,想来也不会喜欢女子一身酒气。

    随随意犹未尽,抬起手背抹抹嘴角。

    春条柳眉拧起:“娘子揩嘴记得用帕子……”

    好好一个美娇娘,怎么跟兵营里的糙汉一样。

    “我又忘了。”随随抱歉地笑笑,她并非不懂大家闺秀的礼仪,幼时也有嬷嬷教导,只是长年混迹军营,行军打仗哪里顾得上讲究,久而久之就把那一套都抛下了。

    春条叹了口气:“以前随性些也罢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娘子得了殿下的青眼,以后要侍奉左右,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这你就多虑了,”随随笑道,“殿下恐怕不会叫我去了。”

    春条大惊失色:“殿下有什么不满意的?”

    随随那么早回来,她先前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只是抹不开面问,眼下起了话头,正好问个清楚明白。

    随随想了想,如实说:“大约哪里都不满意。”

    她和阮月微虽是姨表姊妹,性子却截然相反,可以说除了一张脸哪里都不像。

    春条急了:“怎么会,娘子是怎么伺候的?”

    随随不想三更半夜和个半大小娘子探讨床笫之事,何况也没发生什么值得讨论的事。

    “没成,”随随言简意赅,“他嫌弃我。”

    她说起这话来干干脆脆、坦坦荡荡,脸上没有半点羞惭之色,仿佛在说自己吃饭噎了一下。

    春条不肯相信:“娘子同奴婢仔细说说。”

    随随知道她要是不招供,这丫头绝不会放她去睡觉,只能把齐王怎么让她沐浴更衣,又怎么突然翻脸赶她出来的事说了一遍。

    春条仍旧将信将疑:“是不是娘子不会伺候人,把贵人惹恼了?”要不就是举止粗鄙,碍了贵人的眼。

    随随揉揉眼皮:“春条姊姊,我困了,有什么明早再说吧。”说罢打了个呵欠,裹着被子歪倒在榻上。

    春条不好拦着她不让睡,只能熄了灯,在她床边的榻上躺下来。

    她怀揣着心事,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门扇轻轻的“吱嘎”声。

    春条想看个究竟,却困得睁不开眼,挣扎着撑开眼皮,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推门走了出去。

    三更半夜的做什么,她迷迷糊糊想着,翻了个身,重新沉入了梦乡。

    庭中月色如昼。

    随随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背靠廊柱,屈着一条腿,拔出皮酒囊的塞子,时不时仰起头灌一口。

    夜太长,酒囊空了,她还没有半点醉意。

    前院的笙歌还未停歇,隐隐约约的丝竹声飘过来,到她耳畔已经听不清唱词,曲调也模糊。

    她百无聊赖地跟着哼,不知不觉自成一调,却是琴歌《葛生》。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她轻轻哼唱着,一边用手指在膝头敲着节拍,“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轻柔沙哑的歌声散在夜风中,连绵不绝,像一匹轻纱乘风而去,仿佛能抵达天边。

    歌声戛然而止,因她忽然想起这首曲子是谁教她的。

    眼中的月影逐渐模糊不清,仿佛隔着层水。

    她抬手一揉,方知那是眼泪。

    第3章 三   长安

    齐王桓煊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仿佛宿酒都整疼到了脑袋里。

    片刻后,他便想起了昨晚的事——虽然有些醉意,他却并未失去神智,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稍一回想便清清楚楚。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高迈见主人摁着太阳穴,知道他是宿醉发作,连忙吩咐人端了醒酒汤来:“时候还早,殿下饮一碗汤,再歇息一会儿。”

    桓煊摇摇头,坐起身:“不睡了,今日还要入宫请安。”

    高迈便即伺候他洗漱更衣,收拾床铺被褥时,只见上面干干净净,没什么异样的痕迹,心下便有了数。

    难怪那小娘子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原来侍寝没侍成。

    不过身为近侍,他知道这已经是难得的造化了。

    这些年往齐王身边塞美人的可不少,有那等投机取巧之辈,知道他们殿下一心恋慕宁远侯府三小姐,便四处寻觅与她样貌相似的女子送来。

    其中不乏比鹿随随还像的,有一个几乎能以假乱真,可他们殿下懒得多看一眼,毫不迟疑地让人原样送了回去。

    可见替身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还得天时地利人和。

    高迈伺候齐王梳洗更衣,用完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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