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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1/3页)
原来宗楚客看到韦太后在那里推推托托,很不畅快,他心里着急,遂思成一计。他让武延秀穿上黑衣,然后找安乐公主说项,那句谶语却是由宗楚客所造。宗楚客明白,以韦太后对安乐公主的宠爱,加上安乐公主口无遮拦的直白促请,韦太后最易接受。 事儿就如此轻易成了。 武家势力今非昔比,武延秀自然对宗楚客言听计从,何况这还是有利于自己的事儿,他自然会巴结努力。 宝昌寺还是如往常那样平静,这里香客不多,寺内有相对固定的信众。是时,长安城里有大大小小的寺院数百所,人们可以就近到所在寺院进香礼佛。 这日巳牌时分,宝昌寺进来一位素服之人,其头戴一顶灰色的顺风幞头,身着白色的缺骻袍,足蹬一双黑色的六合靴,完全是当时庶人的打扮。要说其与普通人的区别,在于他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懂马的人会发现,这匹马很是特别,为大宛良种西极马的后代,极为名贵。是时长安的普通人在城内行远路之时,一般赁驴而行,能骑马者则是非贵即富之人,此人能骑一匹名马,其身份定是不同寻常。 他入寺后按照进香的套路一路行走,见佛则拜,并燃香礼佛,到了最后,还叫来知事大雄宝殿的和尚,向他捐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 知事和尚看到这位施主出手阔绰,心想此人定非常人,遂有意招揽,说道:“施主,侧殿备有名册,请施主入侧殿记名,小僧另有香茶奉上。” 那人说道:“记名就不必了,人若心向佛祖,捐献钱物多少皆为诚心,那是没有分别的。” 知事和尚眼见许多香客入寺,其随手随喜一点小钱也就罢了,若捐献稍多一些钱物,往往喜欢在殿内记名,以向佛祖表示自己有大虔诚心,渴望佛祖多些保佑。像如此不愿记名之人,实在少之又少,他因此向那人起手道:“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虔心一片,实为懂佛理之人。” 那人笑道:“对呀,信佛唯求淡然超凡精神,若动辄向佛祖求情索要,如此就落在下乘。请问普润禅师在寺吗?” 知事和尚深知普润禅师多与官宦之家联络甚多,又见此人言谈举止绝非寻常人物,以为他定与普润相熟,遂殷勤说道:“普润师父向在西后侧殿悟禅,施主若想见他,且请少歇,容小僧前去通禀一声。” 那人回答道:“通禀就不必要了,他既然在寺里,我自去即可。” 知事和尚依然殷勤万分,说道:“如此,小僧为施主引路。” 那人施礼道:“多谢多谢。” 知事和尚带领那人出了大殿,然后折向后行,很快就到了普润所居的小殿前。就见殿门敞开,普润正端坐在那里诵经,知事和尚悄然入内,走至其近前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普润闻言扭头向门外瞧了一眼,看到来人面貌,眼神里忽然一闪动,急忙立起身来迎出门外,施礼道:“施主前来,贫僧未及远迎,实为失礼。请入室内奉茶。” 来人也向普润施礼,说道:“鄙人早闻禅师之名,今日唐突来访,更是失礼。” 两人于是相偕入内,普润将知事和尚打发走,将来人让至座上,自己又亲手为来人端盏奉茶。 来人说道:“禅师不必客气,鄙人有几句要紧的话说与禅师。” 普润道:“崔侍郎的话,自然是要紧的,贫僧正要洗耳恭听。” 来人微微一惊,说道:“原来禅师识得鄙人,如此就省了不少麻烦。” 普润道:“兵部崔侍郎大名满天下,又有家学渊源,天下谁人不识呢?” 来人正是兵部侍郎崔日用,普润久在官宦之家穿行,曾经匆匆谋面数次,所以记得其面貌。崔日用身在高位,对一个寻常僧人却不十分在意。 崔日用也笑了,说道:“禅师果然不同寻常,又很会说话。看来我的眼光不错,果然找对人了。” “崔侍郎有何见教呢?” “嗯,禅师,我们虽初次见面,却很投缘,我也不想有虚套太多了。我们此后讲话,以简明扼要为好,禅师以为如何?” “当然,出家人不打诳语,此为佛祖所教。若妄言说谎,即会堕入阿鼻子地狱之中。” “嗯,事态紧急,我就单刀直入了。禅师,我听说你与临淄王近来来往颇多,是这样吗?” 普润摸不透崔日用的来意,遂模棱两可说道:“不错,临淄王素爱敬佛,选本寺为进香道场。他又是本寺的大施主,贫僧因而有缘结识。” 崔日用笑道:“禅师不必太谦,依我所知,禅师与临淄王结识不仅限于谈佛论禅吧。哈哈,我们不说此节,我有一不情之请,要劳烦禅师。” 普润闻听此言,心里顿时一惊,李隆基所谋之事除刘幽求之外,也只有这位方外之人能在一侧瞧出了三分。现在崔日用旁敲侧击,点明普润与李隆基交往甚深,那么其话后藏有甚利的机锋。 普润心思如电,也微笑道:“若能得崔侍郎差遣,贫僧定当效力。崔侍郎刚才说了,我们说话不用客套,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