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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3/4页)
多为朝中之事。 婉儿轻抿了一口茶,凝望亭外炽热的阳光以及慵懒的绿叶,叹道:“澄澜,不过一旬的日子,这‘未艾居’怎么看着有点萧索的意味呢?”自李显死后,至今刚及九日,这里来人甚少,仆役虽洒扫如常,因人气减少,园中确实有些萧索。 崔湜明白婉儿的心思,劝道:“想是天气愈热,人们往来甚少。不过,你素喜清静,若园中如市肆一样游人如织,你更觉气闷吧?” 婉儿轻笑一下,没有言语,崔湜见此光景,也不敢主动说话。 过了一会儿,婉儿问道:“近来你多入政事堂吗?” 崔湜摇摇头,说道:“现在不论大事小事,皆由宗楚客拿主意,他再找太后禀报一声,事儿就成了。政事堂如今形同虚设,我们也不用说话。” 婉儿嗯了一声,依旧低头品茶。 崔湜道:“婉儿,那日宗楚客忽然在我们面前提起则天皇后革命之事,其虽未明言,我猜测他定有所图。” 婉儿顿时警觉起来,问道:“革命?他到底想对你们暗示什么?” “依我猜测,他想让我们单独上奏章,共劝韦太后遵则天皇后故事,以革唐命。” “此为你的猜测,新君刚刚即位,他们若如此性急,实在有违常理。” “好端端的,宗楚客为何提起革命之事?说明他真有如此心思。婉儿,如今大势很明确,总有一天,韦太后要坐上御座。我认为,为讨太后欢心,还不如及早上奏章,劝太后及早革命。” 婉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断然道:“此事不可!” “为何不可?” “你以为大势果然如此吗?” 崔湜笑了一下,心里觉得婉儿其实不明大势,说道:“眼前大势已定,其实不用怀疑。我以为,韦太后已然掌握大局。” 婉儿瞧了崔湜一眼,心想此人看似绝顶聪明,其实只有一些小智慧。韦太后如今掌控军权,罢相王辅政,可谓权倾朝野。然她若断然弃李扬韦,那将是一次骇然的地震,到时候又有几多的暗流呢?婉儿不想把自己的所思告知崔湜,只是淡淡说道:“眼前大势虽明,可谓波澜不惊,谁又敢断定内里没有暗流涌动呢?劝太后革命?我以为还是不动为好。澄澜,你现在看我何等清静,你应该学我少动少说最佳。” “暗流?你到底指谁?” 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眼前的局面有些太平静,而且平静得有些出奇,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崔湜还是不明白。 婉儿无奈点题道:“韦太后若革唐命,从此就换了李家旗帜。李氏宗族会如何想?那些非韦太后亲信的大臣又如何想?” 崔湜不以为然,如今的相王和太平公主已然偃旗息鼓,像相王被罢辅政之位,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罢了就罢了,不敢有任何说辞。至于其他大臣,又能掀起什么浪呢?不过崔湜素服婉儿的眼光,婉儿既然说不要劝进,那么自己就装糊涂,且混过这一段再说。 婉儿又问道:“你这些日子去过太平公主府吗?” 崔湜说道:“最近事儿太多,我未抽身过去。再说了,太平公主近来心情不好,见了我不咸不淡,我也不敢去烦她。” 婉儿沉吟道:“嗯,你也不能太冷落她。须知人在心情最落寞的时候,最盼别人来亲近。我也有好几日未见她了,不知她现在想些什么?这两日我们寻个时间一同过去,找她叙叙话儿。” 崔湜答应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婉儿整日把太平公主奉为天神,可她毕竟是落架的凤凰,势头一日差似一日,又何必要与其套近乎呢? 韦太后如今临朝称制,可谓风生水起,十分惬意。她如今心里最放不下的一件事儿,就是远在均州的李重福了。她始终认为,天下之人能对自己的地位构成威胁者,唯李重福一人而已。 这日下朝后,韦太后留下宗楚客,将其带入太极殿侧殿内商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