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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第1/2页)
他早习惯了霍无咎影子一般活在他的房间里,便也没注意到,他这一番情态,尽皆落在了霍无咎的眼中。 病秧子,不过是打了个早就该收拾的人,自己就先不忍心了。 也幸而他生在锦绣太平之中,不见血,更没上过战场。不然,真让他看见杀人,又要把他吓成什么样了? 霍无咎垂下眼,敛去了眼中的情绪。 ……合该一辈子娇养在盛世之中。 —— 二月廿四,便是后主的生辰。 这日一早,窗外便下起了小雨。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一直到暮色西垂,到了要入宫的时辰,窗外的雨也不见停。 房中早早上了灯,江随舟被伺候着穿戴起迤逦繁复的衮服,回过身时,就见穿戴妥帖的霍无咎被孟潜山从后间推了出来。 因着霍无咎身份特殊,江随舟早吩咐过,不要给他穿得太过张扬。但仅是一袭藏蓝锦袍,一只制式简单的发冠,便将此人勾勒得气势凛然,通身的贵气挡也挡不住。 四下分明烛火熠熠,却偏生这人,像是会发光一般。 江随舟的目光一时有些迟钝,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收了回来。 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 “一会入宫,机灵些。”他瞥了孟潜山一眼,吩咐道。 孟潜山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要他照顾好霍无咎。 孟潜山连连答应。 二人便一路出了王府,上了候在府门口的马车。 车厢并不太大,霍无咎的轮椅又有些笨重,在马车上一放,二人便离得极近了。 马车的门帘一放下来,四下顿时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这种在狭窄空间之中此起彼伏的呼吸,能够给人一种呼吸相缠的错觉,在没人说话的静默之中,显得尤为清晰。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江随舟忽然莫名有些窘迫。 他坐在霍无咎的身旁,只他二人,离得极近,让他忽然有点不知道手往哪儿放。他想开口说话打破这片寂静,却又没话可讲,只听着霍无咎平稳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将他的心跳都带慢了。 江随舟心道,想点什么吧,比如一会到了宴上,后主有可能说什么话,又该怎么应对…… 却在这时,马车忽然往前走去。 江随舟心不在焉,一个不察,被马车带得身形一歪,往旁边倒去。 恰好一头栽在了霍无咎的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霍无咎:投怀送抱? 第27章 那肩上的骨骼和肌肉又紧实又坚硬,乍一磕上去,撞得江随舟眼前一花。 一阵短暂的眩晕之后,一只手握住了江随舟的胳膊。 因着那只手颇为有力,乍一握上去,攥得江随舟骨骼生疼,紧接着,便将他稳稳地一提,捞着他坐稳了。 “坐好。”他听到了旁边霍无咎的声音。 江随舟有些尴尬地揉揉额角,清了清嗓子。 “抱歉。”他尽量使自己的嗓音平静淡漠。 霍无咎淡淡嗯了一声。 马车行起,车轮碌碌作响,一时间四下有了声音,车帘也缓缓被风吹起,气氛便显得不那么尴尬了。 静默片刻,江随舟偷偷瞥了霍无咎一眼。 他坐在他身旁,微侧过头去,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窗帘缓缓扬起,碎雨随着落进来。外头几缕灯光照在霍无咎的脸上,在他面颊上落下几片暖色的光斑。 不知是不是江随舟的错觉,他总觉得霍无咎的唇色有几分白,显得不大正常。 但车厢里的光线太过昏暗,一时间,江随舟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就在这时,霍无咎淡淡转回目光,看向他。 被抓包了。江随舟顿了顿,有点生硬的问道:“是冷吗?” 应当不冷。如今已过了早春,外头的雨虽有点凉,但对霍无咎来说,肯定算不得什么——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是纸糊的身躯。 就见霍无咎缓缓开口道:“不冷。”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的腿。 从今早下雨时,他的腿便开始隐隐地疼。原本是他已经习惯了的痛楚,却在他出门之后,陡然严重起来。 像铁锯或钝斧,在他的经脉上一下一下地割,直拽得他整双腿都像在持续受刑一般,疼得他头皮都泛起阵阵麻木,搁在膝盖上的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