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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1/2页)
所有人都高兴了,唯独江随舟嘴里发苦。 他转过身,加快了脚步,一头扎进了原主的书房。 他一进书房,便把旁人都关在了外头,谁都不让进来。 这一下午,他拿出了自己搞学术时候查证分析史料的本事,把原主书房中的折子和信件全都翻捡了出来。 果不其然,原主虽装出一副闲散王爷的模样,实则和朝中不少大臣私下都有往来。 但是,因着庞绍如今在朝堂里一手遮天,党羽又极多,所以即便能看出原主在朝中苦心经营,但成果依旧不尽如人意,仅拉拢了些散兵游勇,对庞绍来说,根本不成气候。 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庞绍一直不屑于动手对付他。 除此之外,江随舟还从账册上,翻到了自家后院的两位夫人。 一个叫徐渡,是江随舟南下到临安后认识的露水姻缘;一个叫顾长筠,是他前两年从青楼里买回来的倌儿。 那徐渡并不受宠,但跟顾长筠关系不错;而原主则极宠顾长筠,每隔几日,定要到他房中去歇,每次进去,还都不让旁人跟着。 除此之外,他府中原还有不少夫人小妾,有自己领回家的,还有同僚送来的。 不过,仅仅几年,就病死的病死、受罚的受罚,最后只剩下了这两人。 江随舟皱了皱眉。 他却是没想到,原主竟是个这般残暴的人。想来府中的下人惧怕他,也是事出有因。 日头一点点移到了天空正中,又一寸寸落下,夕阳斜着透过窗纸,暖融融地照了一室的融金。 孟潜山前来敲门,告诉江随舟,到了晚膳时间了。 江随舟将房中的信件收好,便出了书房,坐上了孟潜山早就备好的歩辇。 去往顾夫人院子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对。 原主是个断袖,可他却不是,更不会做出对别人的侍妾下手的事——虽然这个“别人”,如今已经是他自己了。 这姓顾的妾室,是青楼中出来的,想必没什么势力。因此,他打算到了之后,任由对方如何哭诉,也只管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被哭烦了的模样,训他几句就拂袖而去。这之后,再借此为由头,装作不喜后宅争斗,冷落了对方,就算把这事揭过去了。 他打算好了,也做下了心理准备,只等对方冲哭了。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学着原主的做派屏退了下人,走进顾长筠的院子、推开他的房门时,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顾长筠懒洋洋地歪在里间的榻上,一手握着缠着绷带的手腕,正慢悠悠地揉。 在他旁侧,徐渡也在。 见江随舟进来,徐渡起身,抱拳冲他行了一礼。 而那传闻中是个青楼里出来的狐狸精的顾夫人,则一副熟稔却不露半点媚态的模样,起身笑道:“今日属下为了找借口见主上一面,可是吃了大苦头——那位霍将军,下手真狠。” 第9章 绕过那片广阔精巧的园林,便可到王府后宅。大片别致的屋舍被分割成院落,就是王府妾室们所住的地方。 靖王府原是临安一富可敌国的豪绅的住所,整座府宅占地极广,且极为奢华精致。朝廷逃难来此,豪绅生怕自己树大招风保不住性命,便充公了不少财产,将家宅也拱手让人了。 此后,这处便成了靖王府。 靖王不似那豪绅一般几代同堂、人丁兴旺,偌大的宅院根本就住不满。因此,后宅虽屋舍众多,却大多空着,空得太多,年月又久,便有不少屋舍根本无人打理。 角落之中,随着夜幕降临,一座年久失修的院里燃起了几盏残灯。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侍女提着个食盒,跨过门槛便大步走了进来。这主屋并不大,里头的物件也许久无人清扫,一进来,四下都是灰尘,有些呛人。 她嫌弃地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到了房中的桌前,将那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放。 “饭放在这儿了,主儿自便吧。”她语气凉冰冰的,“主儿”二字又带了几分阴阳怪气,在安静的夜色中极为刺耳。 房中轮椅上的那个人,并没有回应她。 这侍女早看出来了,这人不光是个残废,还是个哑巴。只要旁人别动手碰他,随便人怎么欺负,他都不会有反应的。 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出气筒。 这侍女才入靖王府几个月,好不容易得了个伺候主子的机会。 虽说府上几位都是主子,但区别也大,比如徐夫人那里,就不是好去处。 她早想寻寻门道,想方设法地要顾夫人院里去伺候,却没想到,竟被分给了这个残废。 到这儿来,能讨到什么好儿?就这残废自己,都住在漏风的破房子里呢。 这侍女一肚子的怨,看到那轮椅,便觉得晦气。 见这残废一如既往地不说话,她冷笑了一声,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今儿中午你一动手,顾夫人的丫鬟就去王爷那儿告状了。王爷一听,立马便说,今晚要到顾夫人的房中去。” 霍无咎一动不动。 那侍女嗓音有些尖锐:“你可知顾夫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