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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昏暗了下来。

    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此时君瑾瑜的听觉异常地灵敏。

    她听见长孙婧宸向床榻走来的声音，听见她宽衣解带的声音，又听见她爬上床，掀开被子躺到自己身侧的声音。

    不知为何，君瑾瑜顿觉喉间灼热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心入睡。

    过了半响，君瑾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阿姐？”

    “嗯？”长孙婧宸将头侧了过来。

    “朕有些口渴，想喝水。”君瑾瑜向来不是爱麻烦别人的人，但现在的她实在是渴得厉害，要是再不喝水，今夜怕是要难以入睡了。

    “陛下先等一下，臣去给你取水来。”长孙婧宸说着，君瑾瑜只感觉身旁一空，紧接着的便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君瑾瑜在床榻上静静地等着，恍然间思绪便飘远了去。

    自己儿时真的见过阿姐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想着，不到半刻钟，长孙婧宸便端着水回来了。

    “陛下，起身喝。”温柔的声音再度在君瑾瑜耳旁响起。

    “谢谢阿姐。”君瑾瑜应了一声。

    此时，君瑾瑜已经能模模糊糊看清眼前的东西了。她掀开被子起身，顺着长孙婧宸的方向半跪着爬了过去。

    长孙婧宸见她过来，将茶杯递到了她手上，又轻轻握着她的手将茶杯送到了她嘴边。

    一碰到水，君瑾瑜就像久旱逢雨般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陛下，少喝点，慢些喝。”长孙婧宸怕她呛着，提醒道。见君瑾瑜没反应，长孙婧宸又打趣她：“陛下，喝太多了小心晚上尿床。”

    闻言，君瑾瑜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

    她顿了顿，又将嘴边的茶杯移开来，才喃喃道：“朕……朕已经十四岁了，怎么会……会尿床。”

    长孙婧宸笑着起身将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才又回到了床榻边，道：“臣知道陛下不尿床，和陛下开玩笑呢。”

    君瑾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长孙婧宸的话堵了回去：“好了陛下，现在睡吧。”

    “哦。”君瑾瑜应了一声，便乖乖地躺回了原位。她拉了拉被子，却怎么也弄不好。

    “臣来吧。”说着，长孙婧宸朝君瑾瑜靠近了些，帮她理好被子，才跟着躺在了她身旁。

    君瑾瑜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是长孙婧宸香香的味道。

    “阿姐好厉害，这么黑都看得那么清楚。刚才阿姐出去的时候也是，动作就跟白天一样快。”

    长孙婧宸轻笑一声，没有开口说话。

    陛下又怎么知道自己早已经熟悉了在夜里走这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