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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山上有座庙 (第1/2页)
兰沃子村地处群山环绕之中,其东、西、南三面皆是环形山丘,绵延数十里,被皑皑白雪覆盖之后,更是看不出本来的分界线。唯独村子正北向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此山虽海拔高度不足千米,但其山势险峻、气势磅礴,自有一股王者风范。 大山主峰状似巨钟,冬季阴面多有积雪,经月不化,故名:银钟山。 村口埋藏死黄鼠狼的地点被掏了一个大洞,里面空无一物,只能见到零星的黄色皮毛,从凌乱的脚印上看,似是野狗所为。 从村里出发,沿着银钟山麓缓缓而行,走过一条几经起伏、蜿蜒的山间小路,便到达银钟山的另一面,一座山神古庙屹立在彼,已历千年。 山神庙供奉的是道教神仙,大山通常为碧霞沅君,也就是泰山老奶奶。但各地风俗多有不同,民众常喜供奉地方神灵。比如银钟山的山神庙,其中的山神便是传说中的人公将军-张梁。 东汉末年,太平道发起黄巾军起义,不足一年起义失败,三张中的老大张角病死,张宝战死,而张梁的下落更是扑朔迷离,有的说他战死于沙场,也有的说他来到了这里,继续讲经布道。 “师傅,山神是道家神仙,为什么这里叫庙而不是观?” 站在山神庙前,新晋道家弟子王双宝迅速进入了角色。 “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传入中原,因其教义符合统治阶层的意愿,更容易被劳苦大众所接受,所以佛教迅速成长为第一大教,压过了土生土长的道教。” 袁士妙一边解释一边仔细打量着这座小庙,从山体的走向、附近的风水以及庙体的建筑风格推算,此庙可能兴建于唐末五代年间。 “道曰今生,佛说来世。道教讲究的是无为而治、与世无争,更看重今生的修炼;而佛教却是普渡众生、涅磬脱离苦海,把希望寄托在来世。人都是这样,总是寄希望于以后,而选择逃避现实。久而久之,佛教的传播就压过了道教,也就导致两种宗教的专有名词发生了混淆。” 梁小慧侃侃而谈,颇有师姐的样子。 “谢谢师姐教诲。”王双宝半是认真半是戏谑。 “修道之人要学会避世,在外面不要叫师姐,叫名字就好了。”袁士妙移步到山神庙前的石碑处,详加查看。 此石碑是民国二十六年所立,之前的碑体历尽沧桑早已损毁,即便是这座不足百年的汉白玉石碑,上面也是坑坑洼洼、伤痕遍身,昭示着它经历过的磨难。 “此庙始建于五代后唐之时,已历千载。数经战祸,残破不堪……自民国始,常有心善之人时修缮之,至二十六年方得全功……” 碑身残旧,袁士妙只从其中拣取了一段比较清晰的,信口念了出来。 以王双宝的初中学历,这些拗口的文言不甚了了,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还是抓住了,也印证了谢家豪的那句“庙志上说”。 “师傅,”梁小慧面露嫌弃之色,“这庙重修后太俗气了,破坏了古朴的风格。” 山神庙近几年被重新修缮过,现代灰色水泥和闪亮亮的油漆的痕迹随处可见,门前新立的一个方方正正的香火炉给人一种乱入的感觉。 “进去看看。” 袁士妙当然看得出来,可惜她毫无办法,类似的情况已经司空见惯,总归现在的人不再想着破坏而是想着保护了,虽然有时候这种保护是一种另类的摧残。 庙内保存的比较好,虽然山神像也挂着厚厚的现代油漆,但也能看出些古代的韵味来。 “还真是不错,”袁士妙叹道,“双宝,你先祖真是神乎其技啊,这神像塑的很传神。” 王双宝再次和山神像面对面,他在努力调取着梦里的先祖模样,尽量与神像做着比对。虽然没有照片,但他几乎可以认定,先祖王端亭在塑像的时候经常照镜子。 “师傅,这里没什么问题啊。”梁小慧顺着墙角端着罗盘慢慢走着,小庙不大,很快她就从山神像之后转了出来。 袁士妙没有说话,轻移莲步至供桌前,燃起三柱香,而后面向神像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将双手分别搭在膝盖之上,阖上了眼睛。 见到师傅这样,王双宝和梁小慧都有些发蒙,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王双宝小时候曾在供桌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先祖一口鲁东口音,文绉绉的,让他听得不得要领。但在前几天做的那个梦里,先祖已然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