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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1/2页)
曲瓷瞬间了然——她猜对了。 先前陆沈白怀疑薛峰有所隐瞒,所以暗中派人盯着他们,在这期间,沉霜发现了薛峰私下做的那些事,并误以为陆沈白也察觉到了。 所以她打算和薛峰偷偷离开钦州,可还没走之前,便被陆沈白识破了,她怕陆沈白查到薛峰身上,便故意抛出自己杀了薛定山一事,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陆夫人——”沉霜喃喃着,似是想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她只低低哀求着:“陆夫人,我求求你,你救救薛峰。” 曲瓷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沉霜,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最开始,她觉得沉霜,清冷孤傲,像朵暗香盈袖的梅花。 前几日,听她讲起自己的过往时,她更多的是心疼,希望她最终能和薛峰终成眷属。 可今日,再见她时,她只觉得心寒。 沉霜明知薛峰做了什么,但她因为爱而选择包庇,当然,那是她自身的选择,旁人无权置喙,可旁人却没有义务,同她一样不辨是非帮扶。 曲瓷再开口时,声音便冷了下去:“抱歉,沉霜姑娘,此事是公事,我无权插手,你若有什么想说的,请自行去县衙吧。” 沉霜一怔,见曲瓷转身要走,情急之下,猛地双腿一弯,便跪了下去:“薛定山手上有薛峰的把柄,所以薛峰这些年才会助纣为虐,陆夫人,你带我去见他,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们问出来。” 她和薛峰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 沉霜脊背一弯,长磕而下:“陆夫人,求求你了。” 一炷香后,一辆马车停在府衙。 曲瓷和沉霜从马车上下来时,孟昙道:“夫人,属下刚问过了,大人还在公堂审薛峰。” 话音刚落,沉霜已经急不可耐往里走了。 他们过去时,公堂里静悄悄的,远远的,就见薛峰跪在地上,堂内传来陆沈白寡淡的声音:“你可还有别的要说的?” “没有。”薛峰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半分起伏。 陆沈白偏头,正要让人将口供拿给薛峰签字画押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女声:“你撒谎!” 公堂众人齐齐回头,就见沉霜快步从外面跑进来。 “大胆!”县令一时没忍住,当即拍着惊堂木,怒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擅闯公堂!来人!还不乱棍打出去!” 一口气吼完,这人才想起来,这案子是陆沈白主审的,神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沉霜跌跌撞撞跪坐在薛峰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薛定山已经死了,你还要替他瞒什么?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啊!” 堂上众人一头雾水,但见陆沈白没发话,其他人也都袖着手,在一旁装鹌鹑。 “沉霜——”薛峰声音沙哑着,抬手想要去安抚沉霜,但手举起来之后,却在空中慢慢握成了拳,并未落到沉霜后背上。 过了片刻,他才道:“沉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薛定山在用什么威胁我么?” “嗯?”沉霜泪眼婆娑抬头。 薛峰转过头,不敢去看她的视线:“我告诉你。” 堂上灯火明晃晃,照的人无处遁寻。 薛峰佝偻着腰,目光盯着摇晃的烛火,他不知道,这件事,要从何处说起。 在沉默片刻后,他才低喃了句:“大概还得从你家出事说起。” 沉霜说,她父兄是因被薛定山逼的走投无路,偷溜打算去盛京告御状时,被薛定山抓住,而后活活折磨致死。 但在这事之前,还有段小插曲——沉霜父兄在为她择婿。 那时,沉霜已到了许亲的年纪,父兄早早为她留意起了城中的青年才俊来,薛峰虽也属于青年才俊,但因他是薛定山爪牙的身份,并未在沉霜父兄考虑之列。 以至于,后来成了这场悲剧的开始。 “当时你父兄出事时,你曾来找过我,但有人告诉你,我不再钦州?” “嗯?”沉霜不明白,薛峰怎么突然说起他们家旧事来了,只急声道:“薛峰,这些都过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的事,你——” “其实当时我是在的。” “什么?”沉霜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薛峰话里的意思。 府上出事后,她求遍了所有人,但没有人愿意帮她的,那时,她也曾去找过薛峰,但对方告诉她,薛峰派去盛京了,并不在钦州。 现在薛峰又告诉她,当时他在钦州,他在钦州,当时却不肯露面。 “既然你在,那你为什么不肯露面?是因为薛定山?” 堂上众人原本是在审案的,现在这个剧情作向成谜,见陆沈白不出声,他们也乐得揣着手,立在一旁看戏。 薛峰艰难开口:“不……不是。”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沉霜想问,但薛峰闪躲的眼神,却让答案昭然若是——在他们家中遭难时,他不是因为薛定山不能帮忙,而是他不肯帮忙。 沉霜不解:“我家里出事时,你都不肯帮忙,为什么在我进浣花楼之后,却愿意帮我?” 为什么。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