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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2/2页)
、王爷责罚。”孟昙立刻跪下请罪。 “罚你薛定山能活过来吗?”晏承翻了个白眼,又扭头去看陆沈白:“你那边查的如何了?账簿拿到手了吗?” 陆沈白疲累揉了揉眉心:“拿到了一部分。” “一部分是多少?” “薛定山将赈灾粮倒卖给汇丰商行,以及从汇丰商行购入糠麸的明细账簿皆已查到,但尚未查到,泰山商行和薛定山银两往来的账簿。” 晏承狭长的眸子眯起来。 薛定山这人唯利是图,断不可能,将赈灾粮白送给汇丰商行,除非—— “汇丰商行的老板是薛定山?” “不是,汇丰商行老板是一个姓秦的人,一直在同薛定山狼狈为奸,我已将人带回来了,现在正在审。” “在哪儿审?本王过去瞧瞧,本王就不信了,他们能做的天衣无缝,让人一点把柄都抓不住。” 陆沈白让随从带晏承过去。 曲瓷听他们这般说,心下一动,转身去看陆沈白:“沈白,自古粮银不分家,既然汇丰商行查不到薛定山受贿的线索,你不妨从钱庄入手。” “我已派人查过了,但并无收获。” “照你们这种查法,自然是查不出来的。” 陆沈白转头看着曲瓷,眸光沉沉:“愿闻其详。” “我外祖母娘家,先前是开钱庄的,我曾听她提起过,钱庄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许多明面上不能见光的银子,只要通过钱庄运作一番,再出去时,便能成为干净的银子。” “你怀疑,汇丰商行和钱庄勾结,为薛定山洗赃银?” “对,薛定山那人贪婪成性,不可能倒卖赈灾粮却不收银子,只有一种可能——他要那笔银子,干干净净留进他的口袋里,那么自然需要借助第三方,而唯一有能力帮他们周转运作、并不引人怀疑的,只有钱庄。” 陆沈白沉吟片刻,立刻报出一个名字:“泰安钱庄。” “泰安钱庄?”曲瓷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陆沈白:“沈白,你确定是泰安钱庄?” “确定。”他看过汇丰商行的账簿,他们的银钱存取都是从泰安钱庄走的。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曲瓷心中顿时有了猜想,她抬头,眸光灿若星子:“沈白,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跟你说,浣花楼为花娘赎身的价格太过虚高?” 陆沈白点头。 “今夜你没来之前,浣花楼在办花娘赎身竞价,出价三千两,买了个花娘的人,就是泰安钱庄的刘掌柜。” 现在所有事情就全能联得上了。 薛定山将赈灾粮银倒卖给汇丰商行,并未直接收银子,而是让汇丰商行将银子交给泰安钱庄,汇丰商行同泰安钱庄有合作,是以没有人怀疑,他们中间会牵扯到贪污银。 而这笔银子进入到泰安钱庄之后,泰安钱庄的老板,会想办法将这笔银子转送回薛定山的手上,比如在浣花楼,花三千两买个花娘。 但以上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具体如何,还是得陆沈白去查。 陆沈白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关联,当即立断道:“孟昙,去抓人。” 孟昙应声而去,带着士兵迅速走了。 月落乌啼,参星横斜,一晚上的心惊胆战,如今也该尘埃落地了。 曲瓷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困意顿时席卷而来,陆沈白将她送回房中,便又去了前厅。 整个驿馆的人忙碌了半宿,曲瓷一直在房中等消息,到后半夜时,陆沈白遣人来说,基本差不多了,让她先睡。 曲瓷这才松了一口气,便安心睡了。 第二天她醒来时,外面日头已经升得很高了,推开窗,冷风拂过脸颊,带着冬末的寒气,又夹杂着初春的温柔,凉凉的很舒服。曲瓷撑着下颌,看着庭中积雪在日光中一点点消弭,房檐上的冰凌,也滴答滴答融化着。 冰消雪融,钦州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姑姑、姑姑——” 一道软糯的女声突然响起,曲瓷回头,房门被撞开,一个白玉团子一下子扑进来,抱住她的腿:“姑姑,你终于回来了,岁岁好想你的呀。” 岁岁被带回驿馆时,气色好了很多,脸也圆润了不少,看着十分粉嫩可爱。 她小猫似的,在曲瓷腿上蹭呀蹭的,蹭的曲瓷心中一片柔软。 曲瓷弯腰将人抱起来,故意逗她:“好想是有多想?” “嗯,就是,像沈白大人那样,很想很想的。” 曲瓷:“!!!!” “哎呀,就是,”岁岁大概觉得,自己形容的不贴切,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又道:“姑姑不在这段时间,沈白大人哪儿都不去的,他好可怜的,跟岁岁一样,每天都在等姑姑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