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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2/2页)
看着陆沈白,一字一顿森森道:“你夫人,在花楼,推了本王一把,摔掉了本王一颗牙!” “噗——”曲瓷没忍住笑出声。 “你!”晏承气结。 陆沈白扭头去看曲瓷,眼神凉凉的,曲瓷立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规规矩矩站好了。 陆沈白转身,冲晏承行了一礼:“王爷,我夫人先前顽劣,此事,我代她向王爷赔罪。” “她女扮男装逛花楼,还害本王摔掉了一颗牙,你怎么赔?” “要不,我给王爷重新补一颗,材质您随便挑?”曲瓷探头,小声道。 晏承怒道:“补的能有原来的好吗?” “那自然是不能的,但事已至此,”曲瓷觑着晏承的脸色,小心道:“王爷,您看您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我视情况,看能不能满足。” 晏承都要被气背过去了:“你——!” 他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但从来不为难女子,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扭头恶狠狠瞪着陆沈白:“你刚才说,你替她赔罪?”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 陆沈白嗯了声,打断曲瓷的话:“我同王爷说,你先过去。” “沈白,我——” 陆沈白抬手抚了抚曲瓷的发顶:“去吧。” 曲瓷只得走远了。 林中风声簌簌,陆沈白回身,看着晏承,轻声道:“王爷想如何?” 第17章 安置 那阿瓷想出来了么? 夜色浓稠,天上墨云层叠,将月亮囚于其中,林中静谧,只余夜风刮过树枝,发出噼啪脆响。 曲瓷抱着双臂,冷的直哈气,站了半盏茶的工夫,身后才传来窸窣脚步声。 “沈白——” 她惶然回头,乌云散开,林下疏疏漏月光,陆沈白从林中而来,宽袖长袍在夜风里盈飞,像是要随风而去的谪仙。 “沈白——” 曲瓷心下不安,踉跄跑过去,一把握住他的袖角。 俄尔,风停,曲瓷却不肯松手,她不敢去看陆沈白的脸色,只怯弱解释:“那次是意外,我,我不是……对不起。” 虽说这是先前的事情了,可如今她顶着陆沈白夫人的名头,这事有一半,就会算在陆沈白头上。 是她连累陆沈白了。 陆沈白看着脑袋都快垂到地上的人,沉默片刻,开口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我连累你了。” 陆沈白眼脸下沉,抬起曲瓷的下巴,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不满。 曲瓷神色茫然,但很快,她又想到了问题的根本所在—— “我不该去逛花楼。” 她不去花楼,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但那时是情势所逼,她也是误打误撞进去的。 “沈白,我——” “下不为例。”陆沈白曲指,敲了敲曲瓷的眉心,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你也是胆大,静宁王都敢招惹。” 晏承颇受圣上偏宠,皇子公主都得让他三分的。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他是静宁王,”曲瓷揉着眉心,小声嘟囔,察觉此事翻篇后,又好奇问:“你刚跟王爷说了什么?” “流民的事。” 曲瓷很怀疑:“他能听得懂吗?” “……”陆沈白哑然失笑,过了片刻,才意味深长说了句:“阿瓷,虎父无犬子。” “哈?!”曲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逗怀中娼伶的晏承,呆住了。 人困马乏,众人在凤凰坡休憩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曲瓷就被人轻轻晃醒了,她困倦睁眼,陆沈白近在咫尺。 “阿瓷,醒醒,该走了,去马车上再睡。” “这么早?”曲瓷打着哈欠,眼皮耷拉在一起。 陆沈白轻轻嗯了声,扶着她起身,替她系狐裘的带子:“今日怕是有雨,早些出发。” 天色阴郁,山尖笼雾,确实是有雨之兆。 而押送粮银之物,最忌讳这种天气行路的。 曲瓷揉了揉脸,昏昏沉沉跟着陆沈白下山。 刚到山脚下,突然传来齐刷刷的抽刀声,曲瓷一个激灵,身体立刻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