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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碰头 (第3/3页)
一个寝室,他捯饬得这么人模狗样我一点不奇怪。你呢?天生丽质?” “没有。”范乾津道,“就顺其自然,而且我真的觉得长相如何并不重要……很多有本事的人都长得一般。天生的东西就是动物性的东西,它并非人生的决定因素。千万不要被此束缚。” “说得很好。”梁辉推门而入,大家赶紧装作认真干活。梁辉心情很好,走过来含笑道,“不要被动物性束缚住。人当然要超越它们。”他意有所指般,眼中涌起振奋又不平的某种光彩。 - 晚上10点左右,这支早晨才深化新方向的队伍,就效率奇高地把方案稿做了个七七八八。他们约了几天后的时间继续。 傅望书和薛闲一前一后离开。范乾津慢吞吞收拾着东西,对于他来说正事才开始——梁辉答应要告诉他那个新项目的情况。 范乾津斜眼瞥梁辉打了个哈欠,心想可不能让他改天再提。他正准备让李敏奇再佯装打电话来刺激一下。梁辉却主动道:“小范,跟我来。” 梁辉顺着客厅楼梯往上走,范乾津跟在他后面。这独栋小楼不高,第二层有几间紧闭房间门,第三层就到了露台。梁辉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顶层门锁,外面的漆黑夜色中,头顶星空辉映着点点微小光芒。梁辉把露台门关上,他们便置身在浩瀚星河之下。 周围有不少亮灯的高楼,比如那栋二十多层的双体大宿舍,几栋灯火通明的高大教学楼,更远处还有北京城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城市夜景…… 在这一小片黑暗矮房顶,能看到夜空有不少星星,周围光源夺目,颇有些华灯碍月、飞盖妨星的味道。 “应该再用拍立得照一张。”梁辉仰头观赏着,“放宿舍里了。” 范乾津想到他送自己的那张照片,还压在荷包深处:“学长,这楼是给你一个人住的吗?你可以把摄影器械放在这边吧。” 梁辉道:“这栋楼最初规划的时候,本来是担心变异人数多了,两栋不够住,才额外准备的一栋空宅。看这架势可能那两栋十几年都住不满了。我入校的时候就申请在这里放点东西。不过大部分时候都回宿舍睡。“ 梁辉大大方方,也没有因为“享受特权”做出不好意思的姿态。或许他早已习惯。而且这栋楼都是他父亲捐的,稍微有个特权区域,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范乾津问:“误判了变种人的数量,是因为辐射学的文章吹得太过火了吗?” 梁辉神色不虞,“变异出现不过几十年,前沿研究远不成熟。武断以十八岁来划界是不严谨的。有人到了二十来岁才分化,并没有配套的成熟引导。” 范乾津听出他的语气中有一丝茫然忧郁。范乾津趁热打铁,故意道:“难道说,我那发小,有机会分化成变异人?和喜欢他那alpha学姐在一起?” 梁辉勉强笑了笑:“难说。不过老天爷很可恶,想变的变不了,不想变的突然让你变。” 范乾津又装模作样问:“那辐射学的文章,不是说ao对长远社会有不少优势吗?对个人发展也有助力,应该很多人都愿意吧?我那发小就天天说要是变帅变聪明了该多好。” 梁辉冷冷哼了声:“副作用不在乎么?人的主体生命意识觉醒后,又怎能回得去呢?两性的分化是为了对抗自然风险,人类进化到今天。社群性已经逐渐取代了家庭的抗风险性——个体变得越来越‘完整’了。这是道德和文明赐予人的礼物。可是ao变异就像是大自然在提醒人类:你们依然是有缺陷的、动物式的、永远不可能靠自己超脱和圆满……”梁辉越说声音越低。 范乾津心中一动,他居然能深刻理解梁辉这观点,并隐隐体会对方不甘的心情。因为他是“绝对理性之人”追随者。 自我独立的人无懈可击,自主意识凌驾于一切。如果在那上面还有更高存在,只有康德说的“道德与星空”,暗指人的意识与宇宙的承接关系,是庄重美的。 可是ao机制就像大自然将人类打回动物性。 从前范乾津就觉得ao机制“辣眼睛”。他看着梁辉与白日不同的落寞感,心想这骄傲的青年就宛如一个圈,看似圆融丰满,其实在繁华中水泼不进,固执不接受“另一半”。 范乾津很自然就顺着梁辉的思路说下去:“人都应该有选择的自由。无论是普通人选择ao,还是反过来。动物性难以抵抗,那就用生物科技或信息技术来包装,然后克服它。” 范乾津不屑于割短期泡沫韭菜。但如果这个新经济态能带来技术增长点,他也会赞同。 梁辉十分振奋:“这正是我想说的,也是我要做的事……小范,你……”他居然因激动而颤音,“为什么你这么……这么懂我呢?简直像是把我脑子里想的原话复述出来……你真是让我好惊喜,是我的,我的同道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