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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得停不下来,手太抖,不想弄脏布加拉提的床铺,只好把披萨放回盒子里。 屋外的声音渐渐歇下,有人进来,问你怎么了。 『疼……』 你说着,眼里的眼泪怎么也断不了。 『好疼……好疼……』 小腹疼,腰疼,哪里都疼。 『哪里痛?我给你揉揉。』 来人拿纸擦着你的眼泪,手隔着被子按在你的小腹上,用以往的力度揉着。 『是不是坐着不舒服?躺着会不会好一点?』 讲话的人是布加拉提,他拿开床上的披萨盒,把你的身子放平。 “Bucciarati...” 有人过来叫了一声,布加拉提回应几句,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又觉着困了。 『睡吧。』他给你揉着,『睡个好觉。』 可是还在痛。你喘着气,也搞不清楚到底疼在哪。 昏花迷蒙的视野里,恍惚间,你望见一个白色长发的身影,他立在门边,似乎是在遥望着你。 那个人总是这样,隔着门墙,站在门边,远远地看着。他不曾进来,你也不曾出去。 经肺的呼吸都似是插满了刀片,延绵的感知可能顺着血管、也可能是顺着骨髓。 这种感觉仿佛迟来了有大半个世纪。 『别哭了,哭泣牵动腹部肌肉,越哭越疼。』过来给你擦脸的人是福葛,他安慰你,『缓一下,睡过去就好了。』 可你很难自己停下。 布加拉提对门外的人说了一句,门外的人动了,他离开片刻,又进来,给了布加拉提什么。 布加拉提喂给你,是止痛药。 那人就在一旁站着,忍痛带来的疲倦随着药物起效朦胧住脑部神经,可你还想再看看他,再看一眼,就一眼。 一眼就好。 但你还是在药效下慢慢阖上了眼。 他可能还站在这里,也可能已经走了。你不知道、不清楚,但仅仅是这样想着,自己当真睡了一场好觉。 新年过后,你的睡眠状况正常许多,不会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半年以来的混乱已经让你彻底忘掉在米兰的那场灾祸,你在家尝试自己做饭,确认可以处理肉食,就重新回到岗位,继续上午工作下午学英语的忙碌日子。 福葛给的学习压力不算多,你还可以隔两三天偷一次闲。 下午他们不在的时候,你就搬着小凳子,去寻找哪里有阳光好的地方,蜷在某个僻静的街巷,和小猫咪一起打盹晒暖,一起摸鱼。 谁知某天,福葛老师突然变态了,开始给你布置周测,连考卷都是他现编的。 你正背着单词,看到他手里一沓又一沓的试卷,突然觉得生病挺好的。 虽然生病很痛苦,但是又有人照顾又不用写英语作业,最重要的是不用写英语作业。 你顿时面色煞白,双手颤抖着,双目无神地拿着试卷,试图装病躲过去。 在一旁薅头发纠结数学的纳兰迦大惊失色,他还真以为你旧疾复发,四肢挥舞着大声嚷嚷,福葛也沉了脸色,立刻打电话给布加拉提。 ……倒也不必。 你连忙制止福葛,说自己是装的。 福葛放下电话,扭头看着你,满脸震惊。?纳兰迦也在亲眼见证你迅速的变脸之后,傻掉了。 你低头跟福葛道歉,说自己就是不想写卷子。 福葛的表情由不可置信转为极其复杂,看你的眼神仿佛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真正认识你。 你给他讲,以前因为不想去学校而耍赖装病,每次都是以被父母提溜着丢进学校里去而告终。 曾经的好学生福葛神情一言难尽,他深吸一口气,让你赶紧写。 你凝望他的双目满含热泪,希望他能大发慈悲放过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英语ptsd就要荣升为福葛ptsd。 福葛与你对视,没几秒他就坚持不下去,放过你了。 在你与纳兰迦两位不上进与不聪明的学生多方打击下,本就不阳光的落魄贵族少年福葛越发的抑郁。 现在的餐桌上有了两位忧郁男,一位是福葛,另一位是阿帕基。 阿帕基还是不爱讲话,来这里坐着就是戴上耳机,喝茶、听音乐,一如既往的自我封闭。 他在听什么? 这一次,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目光下移,你盯住他的茶杯,自从梦到那些鬼畜梦,你是彻底忘不掉阿帕茶。 起初阿帕基没理你,还是自顾自地喝茶,但你盯的时间过长,他就抬起头,跟你说想喝就自己倒。 你没想喝,就摇摇头,继续盯着。 没过几分钟,他像是不耐烦地咂了下嘴,站起来,拎起茶壶给你倒一杯。 阿帕基嘴里用意大利语压声说了一句,因为说的是意大利语,就意味着没想让你听懂。 你说声谢谢,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