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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还是围绕板锄查线索 (第1/4页)
顶班!对!这是国家的规定。弟弟的儿子,就是哥哥的儿子,哥哥的儿子就是弟弟的儿子。哥哥被害,哥哥的儿子也被害,弟弟的儿子去顶伯父的班,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嗨!他怎么就没早想到这一点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刻。多亏有人提醒。要不,时间久了,指标作废,儿子就吃不成国家粮了,进不了大城市。眼下还不迟。专案组还没走,市里的那个舒大队长还在这里坐镇指挥。他对人总是笑眯眯的,好打交道。找他去。这十月的太阳,好暖和哟!他解开衣扣,兴冲冲加快了步伐。 他又埋怨自己,险些抓了芝麻,丢了西瓜。其他事都想得周周到到,唯独这件造福子孙,功在千秋的大事没有趁早办妥。他协助专案组侦查,提供了罗凌云、罗桂望、罗芝德杀害哥哥和侄儿侄女的疑点,将这三姊妹关押了几十天。如今虽然放出来了,说不定是专案组的策略,欲擒故纵。他收割了哥哥家那几亩责任田里的晚稻。他采摘了哥哥家那一座责任山上的茶果。他是合理合法的财产继承人。旁人不会讲他,罗家不敢拦他。此外,他还向哥哥的工作单位寄了报告,要求给哥哥发放安葬费。报告寄去了几十天,还没有回音。邮递员会负责送到吧?!不会丢失吧?!哥哥以前常常给家里寄钱,从没听说丢失过呀!可能领导外出参观?可能还没有开会研究?也可能回信到了半路上?嗨!何必老想这件事。不就是两千元钱吧!这是小事。让儿子去顶他伯父的班,吃国家粮,当国家干部,这才是大事。 顶班!顶班!他一路想着。 他满怀希望地走进了专案组办公室,将儿子顶班的报告递给了舒和衷大队长,紧接着递上一支烟,还擦火点燃。他睁大两只眼睛,紧盯着舒大队长的长方脸膛和宽厚的嘴唇,注意那上面的变化和动作。要是能立刻说出“同意”两个字该多好呀!那就真该谢天谢地。 那脸上笑了,这嘴唇动了。什么呀?锄头?!顶班和锄头,这不是两回事吗?碰到鬼!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他不能不答,他不能乱答。家里有三把锄头,一把蔸锄、一把板锄、一把小锄。没有丢失锄头,也没有新买锄头。如今还是那三把锄头。要不要拿来让您看看。不用。他舒了口气,庆幸自己没像罗凌云那样为锄头的事惹出麻烦。他又问儿子顶班的事该怎么办? 他等到舒大队长开口,心里又急又恼。尽问些与顶班无关的事。好像是审问他,可又是那样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像审问的神气。插秧?是的。5月4日的那天,他带着堂客、孩子,到南岳山那边,几十里以外的岳父家帮忙插了一天秧。岳父家里少了劳力。女婿半边子,必须尽孝心。往年是没有去帮忙。他端了杯喝了一口茶,又补充,往年岳父没有得病,插那几亩责任田不用女儿女婿管,自己奈得何。今年也只帮了那一天,你们发现朝晖、玉晖的尸体后,派人喊我,立刻就回来了。第二天也就没有再去帮忙了。舒大队长!还有什么事要问吗?没有了。好!好! 他又喝了一口茶,茶味好香,好甜。他品出来了。他看看舒大队长,等着讲顶班的事。舒大队长没有开口,往屋里走去。恐怕是要和县里的蒋局长、谭副局长商量商量,才能再回答他吧!他的心跳起好高,他耐心等待。 舒大队长从里屋出来了,手里提着那件溅有血迹的旧灯心绒衣,笑眯眯地望着他。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猛地站了起来。什么?试穿一下。不!这不是杀人现场拾到的那件血衣吗?他不能试。老人讲,穿了这种衣服不吉利,背时,还会给死鬼当替身。不、不、不!试不得!他扯起脚板,一溜烟跑了。 他跑了一阵,回过头来,舒大队长没有追赶,稳稳地站在那里,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他回到家,堂客、儿子都不在。到那里去了?他正要去找。他们母子回来了。他问: “你们到哪里去了?” “被专案组找去了。” “干什么?” “问锄头。” “你们怎么讲的?” “我讲,我家原有三把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