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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2/3页)
怎么知道呢?” 他似乎重新恢复了活力,拎起毯子帮熟睡的葛月巴东盖好,然后阔步走出了毡房。 * 翌日清晨。 夕照寺迎接第一缕曙光之际,传信的使者也登门拜访。彼时南平还在酣梦之中,便被阿朵唤醒。 “殿下。”阿朵脸上难掩激动之情,话都说不全,“他来了,来了!” “谁来了?”南平云鬓低垂,似醒非醒的揉眼睛,总算从旁人磕磕绊绊的话语里,听出了端倪。 信使大清早前来,带着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瓒多归城了。 第8章 玛索多不讲武德 瓒多晨间归城,午后便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东齐使团。 初次见面,南平自是要盛装打扮,沐浴更衣。 “今儿个熏得香倒是新奇。”她只觉鼻间清爽,香气甘冽,不似常日所用,不由得好奇道。 阿朵笑答:“是前些日子西赛王妃来访时,进的西域乳香。” “她是个有心的。”南平淡淡颔首。 载着公主的马车才行上王宫铺就的颠簸板石路,雄浑的号角声接踵响起,直冲云霄。在迎接队伍高颂中,南平下了车,面色肃穆。 许是发髻盘的太紧、珠玉坠的太多,她的头皮被勒得生疼。人裹在雕丝正色锦衣里,几乎要被层叠的华美布料埋起来。南平自觉成了戏中的傀儡子,若是背后拴上个木架子,就能被提着走。 接待宴请的红厅位于高台之上,规模比中宫正殿还要宽敞些,想来平日里也能做仪式之用。平顶木质结构,毡帘低垂。厅内壁画红绿交错,画的俱是历代瓒多的英雄事迹,让人目不暇接。长条矮案整齐排布,地上铺就着羊毛编织的团花毯子,与东齐风情迥异。 南平在前簇后拥中进入厅内,目光扫过乌压压一片人头,随即轻抬眼帘,望向正中的高位王座。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位高大的男人,头戴朝霞氎,眼眸深邃,面容微有几分眼熟。 明知贵客已至,瓒多却未开口。单是鹫鹰一般打量着南平公主,仿佛是要劈开她身上层层华衣,把人赤|裸|裸拎出来一样。 南平到底年轻面嫩,瓒多这样侵略冒犯的目光,让她脸上隐隐发烫。 她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眼前之人,倒是记起在京中时,教养嬷嬷给她的那本画像来。 画册上的瓒多形容魁梧,须发耸立,跟钟馗差不离。而面前这位却形貌精干,看年纪不过三十而已,更像是一把刀。 一把毫不掩饰毕露锋芒的利刀。 这便是要和她共度余生的男人么? 瓒多终于看够,起身迎接,声音低沉:“公主远道而来,辛苦。” 他一开口,原本紧绷的场面登时松快了。外间奏乐声起,随侍引领宾客入座,南平与东齐使团便在瓒多左首坐下。 “未能亲迎,属实有愧,公主不要记恨才好。”瓒多道,说法意外客套。 南平回道:“陛下事务繁忙,我自是不会多想。” 身下毡垫虽柔软,但后背少了倚靠,坐久了腰腹吃力。南平顾忌仪态,不敢乱动。好在男人似乎很快丧失了对她的兴趣,三言两语寒暄后,便将目光转向远处,陷入沉思。 南平暗自松了口气,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下姿势。心里有了余量,意外发现厅中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玛索多与西赛坐在角落,不知在窃窃私语些什么。瞧见南平朝这厢看过来,西赛便笑着欠身行礼。而玛索多恨恨的把头扭到一旁,竟是连看都不想看南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