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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3/3页)
市郊的山中,一座诡谲幽暗的宅邸,保持着民国时期的建筑风貌,既有中式的传统美感,又融入了欧式的简约典雅,宅内明灯通亮,与外表的阴晦形成鲜明对比。 我抓着楼梯扶手,紧揪剧痛的心口,利箭穿心的疼痛难忍,大汗淋漓,身体几近虚脱…… “夜落……”五人看得焦躁,却帮不上忙,徒增烦恼。 “……没、事……都别过、来……”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耗尽力气,风铃已达极限。 一袭宽大墨色衣袍,乌黑长发瀑下,俊美而典雅的绝世容颜,一双漆黑眼眸似附有魔力,充满罪恶的诱惑,美得罪孽,又深如漩涡,一旦沉陷,便是无尽万劫。 疼痛感得以暂时压制,心脏持续泛疼,然缓和不少。 “呼——”几人松了气。 我慢慢站起身,面对五人安然一笑:幻月、小离、阿穆、星河、妙音。 “夜落大人。”妙音喜形于色。 距上次整一月,这一刻对他们来说最煎熬,也最期待。因为只有在新月之夜,我才不得不恢复夜落之身,平时坚决以风铃示人,曾招众怒。他们更习惯于夜落,我则偏于风铃——问题的症结所在。 ☆、第九话 月之誓语·宁静的前奏 (3461字) “夜落!”一声很不合时宜的高调,妖娆而性感的酒吧女从天而降,向我扑来。 幻月及时挡在面前,甩一道白光,女子被弹开,眼看要撞到星河,小男孩很自觉地闪身避开,女子飞入他身后的阿穆怀里,顿时酒醒大半。 “璇玑,你发什么酒疯?”阿穆不爽地拎起她。 “夜落……”璇玑美眸中闪着灿烂繁星,忽睁大双瞳瞅着面色阴冷的幻月,飞快躲到阿穆背后,无比委屈地大声哭嚎:“夜落,你要为我做主啊!幻月、幻月他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我抚额,她弱女?世上无强女了,幻月对她做了什么?不问还好,一问她更像开了闸的洪水,眼泪直往阿穆衣服上蹭,后者嫌恶地皱着眉,临近发作。 “那天晚上打完电话,幻月把璇玑叫到房间,没多久就听见她在里面鬼哭狼嚎,然后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去酒吧找煦了,听煦说她在那里日夜买醉,纵酒无度,今晚回来可能想见你。”小离散散漫漫地回答。 “幻月,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我秉持公道。 “我只是遵从你的交代,可任意处置她。” “夜落,你怎么能这样?!”璇玑转悲为愤,“怎么能任由我被欺负?为什么那么喜欢幻月?那么讨厌我?我、我好伤心……我不活了……”一坐地,刹那决堤。 “璇玑,璇玑……”妙音过去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夜落大人对大家一视同仁的,没必要跟幻月争,别哭了……” “妙音,”璇玑一把抱住小姑娘哭诉,“还是你对我好,咱们女人就该站在一条线,打到他们欠扁的男人,”止住,“除了夜落以外,”继续悲怆,“哇……幻月,我跟你势不两立……妙音,以后一定不要被男人欺,对他们下手有多狠就多狠,千万别留情……”有意瞟了眼星河。 “无聊。”小男孩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回房。 妙音哭笑不得,可怜被璇玑抱得太紧,还得忍受她熏死人的酒气。 我默叹,不再理会,等她酒疯撒完自然能安静。径自上楼,心脏的隐痛一刻未消…… 偌大的画室,陈设单调而显空阔,墙角摆放着几幅彩色风景画——平时闲来无事会去山顶写生。四面墙上挂着一些临摹的油画与国画,一副蒙着白布的大画框里,是我的自画像。并非因画得不好,何以用白布遮掩?自己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