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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第2/2页)
一个身穿官袍的人走到天战身边,问:“你愿意成为陆祭司的徒弟吗?祭司说,他找的人就是你。” “祭司?”天战皱眉。他当然是要继承家里的事业,成为将军。 于是天战摇摇头,转头欲走。 “别走。”陆天知又重新戴上了面具,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他似笑非笑地对着天战那个方向,道,“不想死,你就别走。” 天战向前迈的脚一下子顿了。 “我知道你是谁。”陆天知最后说了这句话,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祭司府走。 天战只当他的话是笑话,没想到日后发生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承认‘我是祭司的徒弟’。 然后天战被迫成为陆天知的徒弟。天战以为陆天知教的都是很枯燥的事情,加上对陆天知强迫的不满意,他来到陆天知祭司府的第一天,带着整整三车的歌姬,命令她们站满祭司府,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陆天知听说天战带着三车的歌姬来到这里,并没有过于阻拦,反而是叫上了朝廷里的一些人,来到这里听这些歌姬唱歌。 慢慢的,天战就消停了。他觉得自己的招数和陆天知相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像是一拳头达到棉花里,特别没有意思。 陆天知并没有强迫他学习他不喜欢的事情,而是常常带着天战来到野外,坐在草丛里,一坐就能坐一天。 等到天战长大了一点的时候,他就教天战兵法,那些艰涩的书本到了陆天知这里,都能变得生动有趣。 天战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尴尬的不敢看陆天知,陆天知只是闻到了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并没有多说,等到天战走进了,才淡淡的说了句:“男人都是这样,你不要在意。你长大了。” 陆天知喜欢亲手种花。他看不见东西,却比天战更精准的了解哪朵花缺水了。 陆天知捏着天战的手,一株一株的讲解。 “这是鸢尾……”陆天知淡淡的说,“三色堇、半枝莲……” 天战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觉得陆天知抓着自己的手指修长有力,让天战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他的手指上。 陆天知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勾起嘴角,问:“你最喜欢哪一株?” “……”天战哪里知道它们的名字,只能硬着脑皮说,“芍药吧。” 陆天知的手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将手松开,不动声色的回到了房间。像是生气了一样。 天战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招惹了他,连忙跟在他的身后,然而那一天,陆天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天战的兵法越来越精通,经常和陆天知点灯夜谈,一语道出战争的玄机之处。 与此同时,黛陶和大琨两国的关系不断紧张。 有一天,天战的父亲对天战说:“回来吧。到你出兵的时候了。” 那一年,天战十八岁。 天战没有对任何人说自己要回国打仗,只是在陆天知那里遇到了麻烦。 天战跪在地上,给陆天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谢谢先生这些年的教导,我想——” 话还没说完,陆天知就淡淡的端起茶杯,道:“闭嘴。” “……”天战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了,半晌,继续说,“我想说我要……” “我让你闭嘴!”陆天知扬手将那茶杯扔了出去,推着自己,走回了房间。 父亲的呼唤一天比一天强烈,他对天战说:“到了你为国家报效的时候了,天战,你的国家需要你。” 天战等的焦急,然而自从那天后,陆天知对待他都冷若冰霜,天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陆天知说清楚。 直到有一天,陆天知戴上面具,对天战说:“你陪我去一趟军营。” 天战推着陆天知,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军营。 站在瞭望台上,天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陆天知问:“你看到了什么?” 天战说:“我看到了战争。” 陆天知皱眉,又问:“你看到了什么?” 天战看着陆天知的表情,询问似的问:“……我看到了……士兵?” 陆天知的眉毛皱的更紧,他加重了自己的语气,问:“你,看到了什么?” “……”天战握拳,道,“我不知道。” 陆天知叹了口气,说:“天战。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你眼前的江山。没有人是这片江山的主人,也没有谁能统领他们,当你的心中充满了占领,你会在你自己的眼前蒙上一片纱。” 天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