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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3页)
靖千江原本也正情急地要赶过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却不觉一时怔然,痴痴驻足。 曲长负向来是多病的,懒怠的,上一世的时候,他总是被众人拥簇在中间,轻言浅笑,拿捏人心,以谋略取胜。 便算是手中握剑揽弓,也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敷衍。 这个时候他19岁,正是最应该意气风发的年纪,身体状况亦似乎比上一世好了些许,万众瞩目之下,他神采飞扬,少年飒沓,竟让人恍惚中涌起一股欣喜与酸涩混杂的情绪。 曲家郎君,少年得意,原该如此。 但紧接着,他便看见曲长负落在地上,却是以手扶额,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晕倒。 靖千江连忙要过去扶,结果没想到,旁边还同时伸出来了三双手。 他一顿,和李淳、谢九泉与齐瞻一同将手收了回去,由曲萧这个当爹的揽住了曲长负的肩膀。 曲长负刚才耗力过度,双肩牵扯着胸口剧痛,心神一阵虚弱,这才没有站稳,神志却未失。 他被人撑住,缓了两口气,这才发觉自己是靠在曲萧身上,当下只感觉一阵说不出的别扭,硬生生将把对方推开的想法忍了下去。 李裳今年才只有十七,他死里逃生,呆呆在原地站了片刻,自己竟是被那位多病的曲公子给救了。 那一瞬托在腰间的力道沉定而有力,带来绝境与惶恐当中的一线生机,他未敢回头,未及相询,却没想到,救人的,竟然是他。 李裳眼看曲长负面色苍白,眉心浅蹙,倚在他父亲的怀里,不觉十分担忧,想要过去关切道谢。 李淳拦住他道:“八弟,曲大人现在怕是不宜被打搅,你想道谢,等他歇过来罢。” 李裳只能停步,低头道:“是。” 李淳离他愈近,声音更低:“此人竟有如此身手?” 他实在难以形容曲长负出手那一刻,自己心中的震撼,仿佛一切这般令人惊诧违和,却又理所当然。 李裳道:“我、我不知道啊。他好像一直身体不好。” “如此妙人也敌不过天意,一身本事却如此多病,怕是年寿不永。” 李淳顿了顿,将自己茫然的弟弟放开:“可惜可叹,却又幸甚呐。” * 一日的行程结束,虽说中间发生了一些例外,但未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郢国也算是大逞威风,扬眉吐气,隆裕帝的心情不错。 齐徽被他慰问了几句,便被准许回到帐篷中养伤,他刚刚歇下,骊妃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徽儿,快让母妃看看,你怎样了?” 骊妃一眼就看见齐徽脸上几道擦伤,手臂包了厚厚的白布,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急忙扑到床前去看。 齐徽淡然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这才说道:“不过皮肉之伤,无妨。” “怎么能无妨呢?你只受了皮肉伤,那是你的反应快,那老虎分明就是冲着你过去的,本宫一定要禀告你父皇明察,看看到底是谁要害你!” 齐徽眉宇间掠过一丝疲倦,淡淡地说:“要这样吗?” 骊妃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齐瞻,这时又想起了什么,同齐徽道: “还有阿延,方才混乱中也听说他坠马了,又被其他人马踩踏了几下,仿佛是断了骨头。本宫还没来得及去了解情况,这当中必然有阴谋。” 齐徽道:“当然有阴谋了。母妃,你可知道这次游猎,只要是宗室和勋贵子弟,都有属于自己的骑装,形制、颜色相同,随时备好待用,我穿的那身,是曲长负的。” 两人都是高挑个头,曲长负要比齐徽单薄,但他内里穿的厚,因此外衣的尺寸也差不了太多。 骊妃听了这话,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