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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2/3页)
官呢!” 他的眼神阴沉,冷冰冰地说:“我警告你们姓卢的,若是再敢跟我表弟过不去,我拼着挨罚,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谁先死,谁算完!” 说完之后,宋绎也不管卢延是什么反应,又冲着庆昌郡主冷笑一声,提缰道:“走!” 一行人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其实宋绎心里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确实有些嚣张,可他就是想让卢家的人当街没面子,省得他们觉得曲长负没娘好欺负。 他记得曲长负小时候是很爱笑的,有回在太师府的院子里摇摇晃晃地学走路,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腿上,摔了一跤。 宋绎当时被吓了一跳,可这孩子傻呼呼地坐在地上,也没哭闹,反倒笑着仰起头,奶声奶气地叫他“四表兄”。 他看起来那么小,穿了一身红色的小袄,上面绣着金色的福字,有点偏瘦,但是小脸白白嫩嫩的,可爱的要命。 自己便弯下腰,笨拙地将他抱了起来。 而到了曲长负十一岁那年,上尧之乱发生,他与家人失散,十三岁才被找回来,从那以后,性情便冷淡了许多。 这一直是宋绎的心病,他到现在也不清楚那两年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听闻表弟竟主动去参加宫宴了,宋绎原本欣喜异常,但紧接着便得知卢延出口伤人之事,他实在没忍住脾气,抽了姓卢的几鞭子,倒也爽快。 他在前面的巷子口下了马,把缰绳甩给侍从,脚步轻快地向着宋太师府走去,正见到府门口的石狮子边上站着两个人。 左侧那位穿着蓝衣的青年转头看过来,宋绎见到他的面孔,倏地一怔。 他脱口道:“兰台?” “兰台”是曲长负的字,取“兰台之才,寓情多思”之意,正与他的名字相对。 宋绎刚还惦记着明天去看他,没想到转眼就看见人站在了自家门口,惊喜实在来的太突然。 曲长负笑了一下:“四表兄。” 宋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一把握住曲长负的胳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声音里的喜悦几乎遮掩不住: “这可真是贵客,难得我们家表少爷肯出门走亲戚了!外面风凉,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快跟哥进去。” 他看见丞相府的马车和随从也都在不远处等着,曲长负面前这人却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衣裳敝旧,看起来有点寒酸。 他身后背着一个书箱,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长相倒是颇为温润清朗,令人见而忘俗。 “这位是?” 曲长负轻描淡写地说:“一个穷酸书生罢了,刚刚落第,想来找小舅毛遂自荐,实在不自量力。” 他将自己手中那本册子掂了掂,凉凉道:“法令新旧相陈,重小节犹过,小有不如既辄行退难,何解?不碍刑名者,以贿赂放行,何解?此书无用,拿回去罢!” 曲长负措辞毫不留情,说完之后随手将那本册子一甩,扔到了宋府前面空旷的街道上,可以说轻鄙之极。 那书生的目光从头到尾只盯着曲长负的脸,竟似脾气极好,就连这样都不气恼,反说了句:“您说的是。” 宋绎简直都有点同情他了,但既然曲长负看起来不太待见这人,他便也没说什么,要带着曲长负进府。 书生去捡自己被扔掉的书册,借着这个姿势,悄悄侧头,看向曲长负离去的方向。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终于、终于又见到他了。 他还是这样表面刻薄,但苏玄知道,自己回到破旧的家中,便会发现床底下藏着一匣金。 他上辈子用了很久才体会到对方冰冷背后的好意,并沉迷于那如履薄冰一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