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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4/4页)
者斗酒, 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头疼欲裂地醒来,他才明白公学实施严厉校规管理的最大好处——避免学生放纵自己, 妨碍坚韧不拔的性格形成,一个沉溺在酒精中的人谈何掌控自己的人生。经此一役, 他对所有成瘾的东西都保持审慎的态度,烟酒浅尝辄止,而爱情目前于他而言仍是传说, 至少他那些精英俱乐部的校友们在说爱一个女人前, 都准备好了婚前协议书。 “爱情只是糊弄人的把戏,一时兴起罢了”,贺君言在儿子成年后如此说道。 “那你对我母亲也没有爱情?”贺九皋记得自己这么问。 “这个嘛……”贺君言坐在与英女王毗邻的寓所,抽着雪茄目光惘然, 他笑笑说,“我觉得我对你母亲的感情接近于爱,因为我没有签婚前协议,昏头到这种程度,应该算爱情吧,而你母亲认为是媒妁之言,她的爱不知去哪儿了。” 1990年,大马富家少爷贺君言跟随父亲来大陆投资,在招商投资酒会上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她有一对可爱的梨涡,神似影星许晴,梨涡浅笑,当真笑进他心里。 当年的程兰年仅21岁,不施粉黛,纯稚、清丽,令人不敢亵渎。程父决定接受投资建立南国百货,让她和生意伙伴的儿子相亲,之后便顺其自然嫁到大马,相夫教子,直至被她发现贺君言有了情人,一切便结束了。 贺九皋对父母的过去略知一二,觉得父亲那番话可笑至极,他不忠于妻子,背叛婚姻,却把自己描绘成感情中的受害者。 贺君言为自己逝去的爱情做结案陈词,“我爱你母亲,但得不到回应的爱实在令人寂寞,所以我到别的女人那里寻求慰藉,如果你母亲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终其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很遗憾,她是完美主义者,说什么都不肯原谅我,决绝地扔下我们父子回了大陆,呵,绝情的女人……之后我做了一个小手术,这辈子都不会有私生子跟你抢财产,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儿子,我爱你,因为我们血脉相连。” 微风骤起,湖水碧波荡漾,贺九皋的心亦起伏动荡,他成长于支离破碎的家庭,没体会过正常的父爱母爱,所谓“温情”是个遥远的词汇,父亲周旋于各色情人之间,母亲将时间投入到家业上,两人都无暇顾及被扔在寄宿学校的孩子,说起来,舍监更像父母,关心他的起居和心理健康,在他吹黑管获奖时表扬他,在田径跑失利时鼓励他。 越回忆越沮丧,贺九皋将烟摁熄投进烟盒,返回停车处,看到站在他车门旁的女人时伫足,原来是谭佳人。 对这个女人谈不上魂牵梦萦,但最近确实常常想起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可惜,譬如现在,金色光线为对镜补妆的女人镀了层柔柔的光辉,当她转过身,扬着精致的面庞,细长而妩媚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不经意的风情令他一时忘我,理智回归,又感到一种暴殄天物般的心痛。 卿本佳人,奈何—— “贺先生”,谭佳人率先打招呼,鉴于两次见面都不太愉快,她没打算寒暄。 贺九皋颔首,“您好,谭小姐”,他也不打算多说,直接上车一脚油门踩下去。 谭佳人望着开走的车屁股目瞪口呆,什么鬼,有谁在追赶他吗? 但很快车子刹住,贺九皋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门,扬声说:“这地方打车不方便,我送您一程。” 谭佳人愕然,有了上次前车之鉴,她说:“不用了,会耽误您时间的,我用打车软件,很方便的。” “上车吧,这里回市区的路就一条,您不用担心我不顺路”,贺九皋显然知道她想什么,坚持表现绅士风度。 “好吧,谢谢”,谭佳人快步走过去上车,坐好,迅速系安全带。 贺九皋看她动作麻利,没再说什么,回到车中,专心开车。 驶出紫微宫,谭佳人目光瞥向车窗外,贺九皋偶尔瞟一眼她,视线停在她侧颜一瞬便转开,心跳如鼓——简直不可理喻,他蹙眉与自己的心意较劲,僵持了一会儿,决定顺应心意,和谭佳人聊聊,兴许能聊出点共同语言。 “谭小姐来紫微宫做什么,咨询房产,看房……还是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