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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第3/4页)
竟有些不得章法似的,但苏笙慌乱之下也分辨不出,她正想披衣下榻,问问是谁不遵自己的旨意,将人放了进来,可还没等她到圣上面前,内侍监已经先圣人一步寻到了皇后榻边。 苏笙嗅到内侍监身上酒气,微微皱眉,内侍监也知自己冲撞了中宫,但还是先向皇后行了大礼,低声哀求道:“娘娘,圣人今日在太极殿饮酒饮得有些多了,非要到千秋殿来寻皇后娘娘,奴婢们实在是拦不住,还请娘娘担待一些。” “圣人是何等的酒量,内侍监也来诓我?”苏笙的疑惑散去,面上浮现出一点微笑,美人灯下浅笑原该是一幅极美的画面,然而皇后的笑意有些冷,“陛下怎么可能叫别人灌醉了,还到我这处来坐冷板凳?” “圣人已经许久不曾饮酒了,突然被人灌了好些酒,当然是有些受不住的。” 内侍监苦笑了一声,“圣上结束了宴饮,回到殿内瞧见娘娘割断的青丝,自言自语了许多话,后来又一定要走到千秋殿来,奴婢劝也劝不住,只好跟随陛下一同来了。” 苏笙淡淡道:“依内侍监的意思,这还是我的过错了?” “奴婢哪有这个胆量?”内侍监担心圣上身边的宫人服侍不住,时不时还要回头去望,他低声同皇后道:“只是圣人近来为着娘娘吃不下也睡不着,又要通宵达旦地理政,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奴婢见了都觉得心疼。” 苏笙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要叫她心疼愧疚罢了。 “喝醉了就叫膳房去弄一碗醒酒汤,又或者叫太医配两副药来,我不知道怎么叫陛下醒酒,又是怀着身孕,万一圣上一时失了分寸伤了皇嗣,内侍监到那时候再心疼也不迟。” 苏笙说话时并不像元韶那样压低了声音,但屏风外的那人却好像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反而是得到了女子声音的来源,几乎要进到屏风之内。 她不想叫圣上进到里面,面上颇有些不情愿地搭了内侍监的手臂,“圣上今夜是真喝醉了么,连路也不认识了。” 苏笙转出屏风之外,见圣上面上醺然,便伏低身子向皇帝行了一个常礼,“圣上不同臣子在前殿宴饮,怎么寻到我这里来了?” 天子的身上带了些酒气,然而眼神竟是亮得骇人,圣上不待她将这个礼行完整,便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嗓音如上好的佳酿一样醇厚,“阿笙,你同我行什么礼?” 圣上这样毫不掩饰的亲昵,仿佛他们还是世间最恩爱的一对夫妻,苏笙的心头微酸,但还是压住了自己想要落泪的冲动,她勉强镇定了心神,起身对他言道:“圣人,礼不可废。” 他似乎是有些疲倦,不与她争论这些礼数上的问题,醺醺然执起苏笙的手,坐到了窗前的罗汉床上,元韶忙叫人点了灯烛送上。 苏笙嫌这酒味太重,又让侍女开了罗汉床前的窗扇透气,十五的月亮总是格外圆满,素辉散入室内,将女子的面容照得柔和。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极紧,几乎是有些疼痛,她想要将手从皇帝的手中抽出来,“圣上,您弄疼我了。” 圣上却不肯放,他伸手去撩开苏笙耳边散乱的发丝,凑近在她颊上落下一吻,眼神明亮而柔和,却又迟迟不言。 瞧着人又不说话,这情状真像是醉鬼能做出来的事情,苏笙有些无奈,她叹气道:“圣上,您醉了。” “阿笙,朕现在清醒得很。”圣上始终不肯放开她的手,明明身上带了酒气 ,还在同她狡辩。 苏笙现在身子沉重,不好多用力气,挣扎了几次,只好顺从地叫他牵着自己的手,“只有醉了的人才说自己是最清醒的,别人才醉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圣上并不生气,只是笑吟吟地瞧着她,“大概也是同理。” 苏笙好几日不曾听见圣上说这样的酸词,突然听起来还有些不适应,“陛下今夜到底是喝了多少,连内室怎么走也不记得了?” 圣上摇摇头,“朕的寝殿,怎会不记得布局如何?” 饶是两人正在冷战,苏笙也几乎忍不住自己想要取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