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媚香撩人_第4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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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节 (第4/4页)

了决断。

    像是上次处死襄王同党,天子的亲笔诏书十分简洁,几乎一个氏族的后面跟着的就是一个“杀”字,然而今日这道诏书写得却极为缓慢,每落一笔,几乎都要斟酌一番。

    “收了罢,朕去瞧瞧皇后。”圣上写到一半,心中忽觉烦乱不安,他将笔放到了一边的架上,让内侍收了这份未写完的诏书,“吩咐人排驾千秋殿。”

    天子话音未落,内侍监已经捧了木盒入内,圣上瞧他从千秋殿归来,难得地笑了一声,“你回来得倒有些不巧,可是皇后有什么吩咐,竟留了这样久?”

    “娘娘今日好兴致,没有传辇,步行回宫的。”内侍监将木盒放到圣上的面前,小心应和道:“娘娘还吩咐奴婢说这是陛下夜里要做的功课,这几日您忙着,先送到太极殿来。”

    “皇后又在你的面前编排朕了,”圣上已经启开了那木盒,一本《左传》醒目地躺在内里,上面还有一个做好了的锦囊,看着不像是宫中样式,忽然会心一笑,语气中带着些无奈,“宫中也就只有她才有这个胆子。”

    圣上原本是要每日给苏笙腹中的孩子念几页书文,苏笙也不知道一个小小胎儿二十多天听完一本《礼记》,而后就要开始听《左传》到底能不能听得懂,就央求他把念书的时辰挪到了晚间,权当是给她催眠。

    皇帝每每念完,身边的妻子几乎都是睡沉了的,这时候帘帐之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他还能同孩子说几句亲近的话,阿笙常常抱怨他是揠苗助长,但是对着她那一双笑意盈盈的秋波,圣上虽想和孩子多说几句话,却总是无法对着孩子说出那些略显幼稚的话,似乎一说出口,皇后就会笑话他这些年纪白长了一般。

    因此也就只有皇后睡去之后,圣上才同这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孩子说上几句,隔着阿笙的寝衣,感受这微弱的胎动,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莫名地叫人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圣上有心亲自教养这个孩子,因此这些批注倒也不算白做,他随手翻了几页,上次应该是讲到了恒公十五年,这几日事忙,大约得再过几日才能继续讲下去。

    一缕用红丝绳扎好的青丝从书页中间掉到了桌案上,那缕青丝带了清冷的香气,圣上几乎每夜都宿在千秋殿,一闻到这淡淡香气,就知道这该是苏笙的发丝。

    “皇后给你这个做什么?”

    圣上知道苏笙一向爱惜她的那一头乌发,也只有甘露殿那一夜才许他剪了一缕结成同心扣,《左传》平摊在书案上,圣上略扫了一眼,忽然瞥见一处自己尚未勾画过的地方。

    本来皇帝也没有心情去管书上的那些史料,但那一句“人尽夫也,父一而已”着实吸引了天子的目光,圣上执了书卷在手,看了那一段,也不待内侍监作答,径自拆了与书卷一同被送来的香囊,里面唯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当初圣上送给皇后做定情的冻石刻章,而另外一张小笺却是女子清秀娟丽的字迹。

    圣上微抿了唇,内侍监在千秋殿便瞧着皇后有些不对,现在见圣上面色不虞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躬身立在圣上身侧,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良久,元韶才听见圣上问道:“你与皇后说了些什么,她竟要与朕赌这样的气?”

    圣上语气中隐有杀意,元韶心内一惊,不知皇后在这一方小笺里写了些什么,但不管怎样,他立时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在千秋殿中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当时娘娘问了奴婢东宫情状,奴婢怕惊着皇嗣,只说些不要紧的与皇后知道,娘娘听之后淡淡问了几句,将东西交付给奴婢便叫奴婢回来了。”

    “就为这些,她竟要自请辞位,出家离宫吗?”

    小笺上只有寥寥几行,却叫天子变了脸色,苏家算得上什么,居然能叫皇后为了这些谋逆的人说出要以己身代人受过的话,什么青灯古佛,终身替圣上祈福,他尚且在位,她腹中又有自己的孩子,哪里来的青灯古佛!

    “朕又不曾驾崩,皇后是当朕咽气了么,还要削发为尼!”

    圣上将《左传》重重地丢到了案几上,阿笙一向是一个很温柔娴静的姑娘,宫变之际也是向着他的,皇帝本是想着过去安抚几句,但眼下却不好动身,他手中捏着苏笙自请辞位的小笺,忽然觉得有些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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