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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3/4页)
,又识大体,所以夫妻相和,传下来的美名轶事也就多了。 苏笙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姑姑告诉自己,阿姊和她是不一样的,妃妾就算是再怎么厉害,只不过是皇帝后宫众人里还算比较显眼的一个妾,皇帝甚至会喜欢她任性娇纵一些,而皇后要心胸开阔,对待圣上所有的庶出子女都要尽心抚育,然而一旦变天,嫔妃不过是皇后手中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只消皇后一句话,她们全都要去寺庙里修行。 圣上挑了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不图她贤惠大方、心胸开阔,难道图她出身低,图她爱呷醋? “臣女所言,皆是出自肺腑,圣上说臣女欺君,实在令人不胜惶恐。” 她又跪到了地上,皇帝叹息一声:“年纪上来了,胆子却变小了,从前朕问你的时候,不见你这样害怕。” 他第一次见苏笙的时候,她的身量也不过是比御案高上些许,那时节她仰着头与自己交谈,比现在这种呆板的模样可爱上许多。 似乎做皇帝的记忆力都不会差,像是苏笙,已经对圣上没什么过多的印象了,只知道因为这一场宫变,苏家站对了人,姑姑主动献出了玉玺,圣上觉得苏家很识大体,才会破例要替东宫讨她做太子妃。 “从前年纪小,不知礼数,现在知道君臣之别,臣女不敢僭越。” 圣上叫内侍监拿了张椅子给她坐,自己站起身踱了几步,“你除了‘不敢’和‘惶恐’,就没有什么能对朕说的吗?” 皇帝站着,苏笙便不敢坐下,“您是天子,也是太子的父亲,对君父敬畏是臣女的本分。” “小姑娘,你的勇敢和伶牙俐齿到哪去了?”皇帝安坐在御座之上后,才见她坐了下来,“朕听闻锦绣殿与东宫过往甚密,你素日也是这样待太子的吗?” 太子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平日在朝堂已经规矩得太久,回到东宫还要面对一个模样妩媚却性格呆板的太子妃和一个与她同父的良娣,不会觉得厌烦吗? 她第一次见自己,尚且敢仰着头问他,“佛光王是来这里找我姑母说话的吗?姑姑是个明事理的人,却禁不得吓,殿下这样佩剑入宫,姑姑怎能安心与您叙话?” 这个十三岁的女童伸出了手,“殿下把佩剑给阿笙吧,让我替您暂且保管。” 那是第一次有女子讨要他身上的佩剑,她的手腕纤细,只消他用些力就能扭断,小姑娘的脸上带了几分憔悴,秦皇后以守灵为名,将她们软禁起来又不许人送膳,百般折磨之下,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就是苏贵妃也失去了倾国倾城的娇媚颜色。 门外明火高举,刀枪林立,此刻围住锦绣殿的士兵总有七百之数,他也不怕这个姑娘耍心眼,万一苏贵妃不肯交出传国玉玺,这些人会翻遍锦绣殿的每一寸土地。 皇帝把剑柄放在她手上时,这个叫阿笙的姑娘不知道是没有抓过这样沉重的剑,还是被剑上还在流淌的血吓到了,勉勉强强才能拿住。 他当时也觉得这姑娘有几分可怜,左右秦氏和伪帝已经伏诛,逼问苏贵妃也不在这一时,他让手下随便找些什么能充饥的现成糕点送过来,才继续和苏贵妃说话。 然而现在这个小姑娘已经长成了窈窕美人,比起当年的苏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这样坐在他的面前,轻声细语地同人说话。 苏笙想说太子是太子,与她年纪相仿又性情温和,皇帝又不是她的夫君,是君王更是未来的家舅,怎么可能一样对待,但圣上显然很不喜欢她拘谨的样子,她该说些别的什么,才能叫皇帝称心。 “我从前是仰仗陛下的宽仁慈爱才胡言乱语,现在再见到您,想起原来的无礼不免有些羞愧。”苏笙勉强抬起头对圣上笑道:“其实臣女第一次见您时才刚进宫,还什么都不懂呢,怕您想起来会笑我。” 她现在正是酒意消减而绯红未褪,说话轻声细语,且笑起来时梨颊会生出微涡,让这张美人面都活泛了起来,圣上也不自觉待她柔和了些,“小姑娘还是天真些才显得可爱,你彼时那样可怜,朕能笑你什么?” 若论起来,她午后的模样才最招人笑,皇帝最开始想将人带到太极殿是有过询问这事的意思,但这姑娘似乎不如以前敢说话了,这桩事也就罢了。 “那……臣女想求问圣上一件事,不知道您会不会觉得我可笑。”夜太深了,虽然锦绣殿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苏笙更不想和皇帝共处一室。 圣上能猜到她想问什么,但还是答允了,“你问就是,朕很少笑人的。” “臣女记得辞别太子时身边带了侍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