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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粲花之舌(1) (第1/2页)
听到“出城”二字,曹淮安眉宇一锁,不悦道:“和谁?” “一婢一媪。” “为何不阻拦?可有遣人在后?” 他抛出二问,若回答前者,一言难磬,只能先回答后者。 “梁将军亲自去了。” 误会虽已解开,但听到梁寿跟去了,他心里还是有异样。 “她们何时走的?” “大抵是午时。” 曹淮安黑脸又嘿言,周遭散着凛然之气。孟魑沉思着道:“少君可有说何时回来。” “回孟将军,少君似乎说是一个时辰后归来。” 可如今离午时已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孟魑又问:“你们为何不阻拦?” 得了,又是这个问题。 “梁将军阻过,可……可少君她……” 张相合言语蹇涩,待说又止,曹淮安不耐,盱衡厉色,怒道:“说!” 阙上阙下的兵士望声而汗如雨下,手足生了寒。张相合咽了一口水,端着一副偷声细气的煞样,把事情的子午卯酉都说了一通,哪敢更置一词。 “其实梁将军未敢苟同少君出城的,只是少君她……” 说到到尺量一段时,孟魑余光瞥见曹淮安额筋坟起,隐忍愤气。 差一点点,众将士就接闻少君的身段尺量了。 孟魑暗挑大指,不得不佩服此粲花之舌,字字句句在理,谈吐锋利,怪不得主公从占不上风头…… “从此时起,无符传着者不得入内,包括少君和梁将军。” 她在寿阳更涉的糟心事,她全然忘了,还敢大摇大摆的出城,一点也没变乖,都说为小女子难养也,他有些好奇在幽州时,可也是这般的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吗? 曹淮安态度凛然,撇下一句话后扭头回府。 曹淮安氛焰摄人,命令如帝之宸声,众人不敢不从。 梁寿采的,萧婵颇为嫌弃。 最后他只能沉下心来细细采撷,与宛童有一句没一句搭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在衣带另一头的萧婵。 采得差不多时,萧婵嫌土脏,把所采香草揾在流水里清洗。 缳娘哭笑不得,自家翁主为了玩水,什么理由都能造出来。 蹭蹬的是萧婵脚下滑擦,整个左脚落到水里,没至踝骨,鞋袜皆湿,只能趱前回城。 梁寿在心里默默言谢那条河水。 谢它让少君湿了脚。 四人到了城下,已到申时,张相合在城下熬熬汲汲等几个时辰,终于瞟见他们的踪影,孟魑显然也瞧见了,脚不停的回府去禀报曹淮安。 袜湿贴足下不能忍,萧婵只想从速回府换上干净鞋袜,谁知却被兵士拦下,要示出符传始克入内。 兵士悄悄附上一句:“是君上吩咐的。” 萧婵听了这话,夷然不屑,一言未语复身离开,伫立在不远处用笋尖似的手指捏弄香草,把叶子一片一片扯落。 王八蛋! 终究没能赶在主公发现前回来,梁寿沉吟长息,问道:“君上在何处?” 张相合道:“回府了,孟将军已去禀报,少君与将军在此稍等片刻罢。” 梁寿点点头,自顾骛神酝酿措辞。 等了片刻,曹淮安衔怒而来,看着几尺开外的女子,脸上的面纱被风吹卷,窥其唇,未点朱色却粉碌碌的,昨日才品尝过的粉唇,香软非常,想到此,起伏不定胸腔平静了些。 缳娘急为萧婵缓颊道:“翁主庚齿卑,尚不识窍,如今未过贪玩的性子,今日无告知君上便私自出城,应当是我管教不周……” 曹淮安微微勾唇,庚齿再小,会当着众将士的面告知自己的尺量,一个有夫之妇,不娴妇道,竟还使心用腹邀男子踏春。 对丈夫忠诚,可是妇道。 恬不知耻,颜甲一词,非她莫属。 气死他了。 “庚齿尚小?我没记错的话,过多几个月便是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