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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1/4页)
“你比王爷年纪大,就不会规劝着点吗?眼看着这就要出征了,还没个一儿半女,这要是有个万一,这么高的亲王爵岂不就后继无人了?好歹也是中过举人的,怎么这般不明事理?”继后用杯盖缓缓拨弄盏中的茶末,说什么只喜欢男子,难不成成王府以前的那些个姬妾都是摆设?今日在御书房,皇上刚提一句让景韶纳她侄女做侧室,他就说自己不喜女色,摆明了是打她的脸! 什么叫有个万一?什么叫后继无人?出征之前最忌说这些!一直耐着性子应对的慕含章,听得此言,缓缓攥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拳头:“亲王爵并非世袭罔替,纵然是侧室子,也只能承镇国将军……” 继后狠狠地把杯盏磕在小几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埋怨本宫、埋怨皇上吗?”周围的宫女闻言,纷纷跪了下来。 “臣不敢。”慕含章连忙起身,跪在地上。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身为皇室王妃,排挤妾室,善妒专宠,如今更是不许亲王留子嗣,当真是胆大妄为!”皇后的话可谓咄咄逼人,字字诛心。慕含章只是沉默着不言语,如今这个情形,皇后明显是恼羞成怒,多说多错。 继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沾上茶水的手,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慕含章,轻叹了口气道:“本宫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既然嫁入皇室,就要为皇室着想。这样吧,你去那玉阶台上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慕含章闻言,不由得暗自苦笑,想明白?皇后根本就没说让他反省什么,何来想明白一说? 玉阶台就是殿前玉阶之上的那片平地,汉白玉石在烈日下暴晒了几个时辰,早就晒得宛如火炭。慕含章优雅地轻撩下摆,规规矩矩地跪在正中的一块石板上。盛夏午后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炙烤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快就能感到疼痛。 皇后让宫人们都起身,端过一杯新沏好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独留成王妃一人跪着受罚。她倒要看看,这成王与成王妃到底有多“情比金坚”。 妙兮站在一排宫女后面暗自着急,却没机会离开。 汗水顺着俊颜滑过线条优美的下巴,滴落在紫色的朝服衣摆上,慕含章垂着眼,不着痕迹地把手缩到衣袖中。日头在南,只晒得到他的脊背,到不至于晒伤肌肤,只是苦于朝服不止一层,很快就被汗水浸湿,滚烫的石板将热气一点一点渗进他的身体。 慕含章思虑着皇后今天唱这一出的目的,以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轻身体对痛苦的感知。今日景韶直接驳了纳侧室的事,皇上也并没有勉强,皇后自觉丢脸,就想用这种方式让众人知道,后宫内宅之事,还是她说了算;也是敲打景韶,莫乱说话。 皇后喝到第二盏茶的时候,终忍不住起身如厕。 汗水挂在纤长的睫毛上,眼前的景象霎时染上了七彩的光晕,慕含章苦中作乐地想,也许皇后仅仅就是想出口气,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可惜他是个男子,不是那些血虚气短的妃嫔,估计晒到太阳落山也晒不出个好歹来。要不要装昏倒好给她找个台阶? 妙兮趁机跟着去水房换茶的宫女退开,转过回廊便迅速闪到一边,待没人注意,快速跑了出去。宫中的道路她自小天天走,早已烂熟于心,只是今日的路通往南书房的路似乎格外漫长。妙兮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敢跑太快怕被侍卫怀疑。那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王爷平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却要在这烈日之下跪石板,王爷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儿臣一心想为父皇安定四方,至于子嗣皇孙,有两位皇兄在,何况,四皇弟下个月就要大婚了,”景韶见父皇今日心情不错,先记着君清还在凤仪宫,便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的面相,“儿臣与王妃成婚不足四个月,如今着实还喜欢得紧,实在不想再纳新人。” “哈哈哈……”一心只知带兵打仗的三儿子,如今竟也识得情滋味了,宏正帝听得此言,禁不住开怀大笑。 “王爷!王爷!”妙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被书房门前的侍卫阻拦。 景韶与宏正帝闻言,皆转头去看。 “妙兮!”景韶看清来人的表情,便知君清出事了,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宏正帝蹙眉,示意侍卫放她进来。 “奴婢叩见皇上!”妙兮见宏正帝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了个头便哭了起来,“求皇上救救王妃!王妃在凤仪宫前罚跪,已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