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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第3/3页)
卧皆不同于他人,有章法气度,让百姓尊重敬服,诗书养人之风骨,行走坐卧如诸位这般姿态端庄,若让未曾读书之人来此,今日未必能够听得懂林某所说,若是随意宽去鞋袜,乱坐一团,或是在我讲授时饮食作乐,出口成脏,不成体统,岂不惹人笑话?” 诸人皆有低笑之声,却是赞成了。 “有传言林大人有……龙阳之好,此举也为天下士人之表率么?”有人试探问道,“可觉得此举有碍子嗣繁盛?” “在下以为只要一心一意,男子女子又有何妨?莫非有龙阳之好者同好,无龙阳之好者便不成亲生子了么?”林肃也未同他生气。 时代教育使然,从小的观念与习惯有时候是难以改变的,不像他经历良多,什么物种结成伴侣都见过,只管好自己便是,何苦管他人不合常理。 林肃授课结束,出了国学却是看到了门口停着的林府的马车,他刚刚看过去,卿唐便掀起车帘同他招手:“少爷。” 新晋官员有的不识,有的却是见过齐清逸的,跟随林肃身后见到,有人感慨道:“还真是像。” “照我说不像,你何曾见过那位笑的如这位一般,若真是位女子,我定然……” “你定然什么?人家可有林大人了,哪里看得上你。” 他们虽是讨论,言语间对林肃却是恭敬,往日他们只觉得那些大员皆是高高在上,一言不合就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少有林大人这样平易近人者,若只论学问是非之时,便是意见相左也只会辩个明白通透,而不会随意生气,动辄便斥责自己妄言。 “若能在科举之前便能以林大人为师,说不定还能进个一甲呢。”一个庶吉士说道。 “那你如今便可拜师,再去考上一回。”有人调笑道。 “还是不必了。” 不管学问如何,贡院九日之苦实在是不敢再领受了。 林肃那边上了马车,卿唐先是递上了解暑的凉茶,笑道:“少爷近几日辛苦了。” “这车上倒是凉快。”林肃坐定后道。 卿唐笑道:“我按照少爷的法子在车上置了冰,车壁也加厚了,算着少爷下职的时间来的。” “怎么不待在府里,府里不是更舒服?”林肃放下了杯盏问道。 卿唐挪了挪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侧,用手摸着他的脸颊道:“我刚碰了那置冰的花瓶,凉不凉。” 他手指如玉,倒真是沁凉,林肃抓了他的手放在了掌心:“她又对着你指桑骂槐了是不是?” 林父升官来到京城,继室一开始还安分,可是近日却似乎觉得林肃日后无子嗣,以后都要依靠她儿子了,又是嚣张了起来,林肃这几日事忙,没顾得上,倒像是放任一样。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哪家婆婆还不会对儿媳妇絮叨上几句,不是什么大碍的。”卿唐倚着他的手臂道,“我就不能是想你才来的么?” 这个时代的女子难为,媳妇熬成了婆却也是喜欢刁难新的儿媳妇,像是要发泄从前的火气似的。 那继母若是这原身的亲娘,或是对原身极好便也罢了,林肃自会让上三分,奈何这拿个鸡毛还喜欢当令箭,便也怪不得他了。 “你自认是我的妻,我便不能让你受委屈。”林肃知道以卿唐如今的身份不好直言顶撞,否则便是以下犯上,可这种祸患早晚也得解决,一次言语警告不管用,便只能用点儿手段了。 林肃既下定主意要惩治,不过两日,林望便因为醉酒闹事被关进了大牢中,林父得知时去想去看人,却愣是没有见到,继室得知时那一院直接闹的不成了样子。 “这怎么就关进大牢了呢?望儿平时都是滴酒不沾的啊,老爷,你可得救救我们望儿啊!”继室哭哭啼啼,林父没有实权,却是万般无奈。 林望乃是嫡子,林父自己解决不了来找林肃的时候都觉得面上无光:“致远,如今你弟弟受了牢狱之灾,你可能帮衬一二?” “刑部与户部不通,我若随意伸手,若被御史参上一本,只怕官位难保。”林肃行礼后坐在一旁笑道。 继室眼角含泪,显然是真着急了:“哪就那么严重了?不过是喝酒打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看谁的佛面?看母亲你的么?”林肃好整以暇道。 继室愣愣的看着他,又是转眼去看了林父:“老爷……” “您既是求父亲,又何必来我这里。”林肃端起了茶杯道,“送父亲母亲回去吧,不过是几天牢狱之灾,动不了什么筋骨的。” 他话语轻描淡写,好像那不是他的亲弟弟一样,林父深吸了一口气道:“林致远,你还当望儿是你的亲弟弟么?你继母或许与你无亲,可望儿可是与你沾亲带故的,从未忤逆过你这个长兄,你这般搓磨……” “若要求人,便要拿出个求人的态度出来。”林肃笑道,“您便是参我不孝,也要拿出证据来不是。不过您若是参我一本,我便让人断林望一指,若是十指尽断,你说他要如何提笔写字,取中做官呢?” 他这话着实阴冷,哪里是林父这样的文人日常所见,继室咽了一口唾沫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望儿是你送进去的?!”